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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盼盼,盼盼,是我,别打。”黑影吃痛喊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盼盼定睛一看发现是沈凌。忙扔掉手里凶器,拉进房内,检查了一番道:“没打伤你吧,你咋进来的?”

这三个月,他的翻墙功夫见长,连沈海都刮目相看,不过这不是光彩,轻咳了声道:“我就想在考前来看看你就走,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下次可别这样了,不是被你吓死了,就是你被我打死。”盼盼瞪了他一眼,这人哟,要考试了还瞎跑。

在烛火下,美目轻瞪,眼中波光流转,更是勾人,看得沈凌心痒万分。他好久没见到盼盼了,想到明天就要去考场,在里面呆三天,他就管不腿跑过来。他没想惊动她,在院中看看她的影子就满足了。看着窗上映着的倩影,他想象着她在里面,就挪不动腿,一站站了半个时辰,直到当成小偷。

好在明天就能考试了,以后他就能与她长相厮守了,沈凌情难自禁地握上盼盼的手,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盼盼,你等我考完.......”

盼盼心一惊,比刚才把他误认为小偷还要心慌,沈凌对她真的有意!慌忙地挣脱开他握着的手,低着头,“你考你的去,别管我。”

沈凌看着被拒的手,只以为她是羞涩,轻笑了声,“等我考完我就来找你。”

盼盼抬头张了张嘴,但转念想到他明天就要考试,想着还是以后再解释清楚吧。

却没想到,这句解释在几年后她才向沈凌讲出来。

第22章

傍晚,秋天的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叶。店内与外面相比温暖许多,亮着几盏烛火,盼盼靠着柜子认真的算着账。她刚学没多久,经常算错,要算好多遍才行。

这个时候客人不多,只有一桌,是一个即使坐着也不难看出他是个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他吃饭很快,一碗豆花三下五口就喝完了,但不粗鲁。

“结账。”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磁性十足。他说完并未停留,站起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盼盼看着走出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又低下头继续算账。

这男人也是蛮奇怪的,自她开店后,这男人每天都来喝一碗豆花。但奇怪的是他和别人不同,他总是晚上来喝一碗咸豆花。每次来就他一个,话不多,只听过他说过“咸豆花”和“结账”两句话。

算好账,看着手旁摇曳的火光,盼盼有点恍神。

她来十里镇已经两个月了,一个半月前开了这家一品豆花香。生意不错,比不上京都张伯的,但盼盼已经很满足了。三个月前,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家自己的店。

三月前,也就是沈凌考试第一天,张伯收到女儿婆家来的信。自从女儿嫁出去后,就和张伯断了联系。收到信,张伯急急忙忙找人读了。读完,张伯急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在送到医馆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信上说他女儿得了痨病,活不了几个月了,赶紧让他过去看看。还说她女儿治这病费了不少银子,现在家里供不起了。

张伯醒来后顾不得身体,拖着残弱的病体把铺子和房屋变卖了,把衣服简单的收拾了就想走。

盼盼见张伯一下老了十几岁,还挣扎着上路,心里十分放心不下,差人写了封信送到沈府,便收拾好行李随张伯一起上路了。

张伯身体不好,但还是咬着牙赶路,路上颠簸,疼的老人家几天没合眼了,总算死赶活赶,两人坐了十日马车,总算是到了地方。也是缘分,张伯女儿的婆家离清河村不远,马车坐一日就到了。

盼盼扶着张伯,按着给的地址找去,还是晚了,他女儿已经去了三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张伯伏在棺材上哭晕过去,晕了两天才醒了过来。

不是说还有几个月的可活,怎么短短几天人就没了呢。张伯苦苦拉着卖货郎的手讨说法,却被亲家一顿冷嘲热讽。

其实张伯女儿嫁来后,这几年一直无所出,饱受婆婆的冷眼,也不敢告诉年迈的父亲。在一年前,她日夜咳嗽,甚至还咳出血来,到医馆查出患有痨症。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婆婆自然不肯拿出钱给她治病,而她自己的嫁妆早就被他们吞食掉了。这身子就死拖着,眼见着快不行了,她婆婆才寄信给张伯。但也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想让张伯出做白事的钱。

张伯知道女儿这些年的遭遇,只恨自己当初眼瞎答应了这门亲事。想到躺在冰冷地下的女儿,张伯心中郁气难平,好好的姑娘糟蹋成这样。强硬地上门讨回棺材,卖货郎家自然不肯,他们人多势众,张伯盼盼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卖铺子的钱给了大半,他们才同意。

要回女儿棺材,张伯整日守在旁边,人也恍恍惚惚,不清醒了。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张伯拉着盼盼的手,嘱咐她找块青山绿水之地就把他们葬了,剩余的钱就让她收着,只要每年清明记得烧点纸给他爷俩就行。

当时走到十里村,盼盼依照张伯的要求,寻了块山青水秀的地方,把他们葬在了那里。

办完丧事,张伯留的和她自己的银子还有六十多两,盼盼也不想回京都了,便在十里镇安居下来,无事还可以过来看看张伯他们。花了五十两盘了个店铺和小院子,开了一品豆花香。

在看过她娘和张伯女儿的事情后,盼盼对嫁人特别的失望,也为了平时抛头露面,便自称自己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来十里镇讨生活。

回想完毕,盼盼发现时间不早了,这天越来越冷,盼盼打了个哆嗦。除了刚才的男人,今晚估计没什么客人了,盼盼便关了门。

邹胥踩着枯黄的落叶,走进家门。现在是深秋,他却是感受不到冷意,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

听见开门声,老妇的声音从里面穿出,“胥儿,你回来了。”

邹胥大步进了屋子,扶着老妇坐下,“奶奶,你快回房吧。”

“不要紧,你坐着,我给你盛饭。”说着,老妇就想起身,邹胥先一步起来,盛了大碗饭。

“现在天黑得快了,你就早点关门,回来歇歇,不要每天那么累。”老妇慈爱的看着孙儿,心疼地说道。

“嗯,知道了。”邹胥低声应了,他知道他为什么晚了,但他不准备告诉老太太。

邹老太看着孙儿吃得津津有味,心里舒心不少。她这个孙儿是个苦命的,二十几年前,儿子媳妇出去做生意遇上山崩,死在里头了,只剩下他们孙儿俩个相依为命。她这个孙子孝顺又懂事,其他娃子玩的鸡飞狗跳时,只有他愿意一声不吭的干着。十几岁时参了军,每个月还不忘往家里寄钱,前些年才回来了。回来时,他身上肃杀冷峻之气可吓坏她了,心里害怕又心疼。战场上哪是常人能待的啊,要不是家里揭不开锅,孙子也不用去参军啊。

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只不过眼瞅着孙子快三十了,身边也没个知冷暖的人,给他介绍吧,他又不愿意。半年前突然让她准备聘礼,可把她乐坏了,但是后来又没动静了。问他,又没个声。要是他同意的话,镇上多少姑娘想排着队嫁进来呢。

第23章

“这鬼天气阴沉沉的,今个恐怕是要下雨。”一个穿着薄袄的男子,一边走进店,一边抱怨。坐下后,向后面喊道:“小掌柜,一碗豆花,两张葱油饼!豆花多放咸菜。”

“马上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帘内穿出。

男子品味着声音,光听这黄莺一般的声音哪里像是嫁过人的寡妇发出的,那男人也是个没福的。

“来了,你的豆花和饼。”在秋意正浓的清晨,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冒着的热气,香味随着热气飘到肠胃里,让人食欲大开。

“小掌柜,好厨艺,闻着就知道好吃了。”男子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咬了口饼赞道。

客人吃的开心,是对厨子的最大表扬。盼盼在毛巾上擦净手上的油渍,笑眯眯道:“好吃那以后记得多来光顾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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