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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在后面边刷着碗边叨叨道:“摸一下又不会死,我一个姑娘家还不嫌他手糙呢,他摆着脸给谁看呀!依依不舍?!明明是邻里友情好吧!我刷,我刷,我刷刷刷!”

一盆碗刷下来,盼盼气也撒完了,出去到水时,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在头上冰冰凉,盼盼赶紧把水到了躲回屋内。

放下袖子,往前堂走去,发现邹胥还坐在那。

盼盼走上前去,把碗收拾好,冷冷道:“吃完了就赶快走。”

邹胥未动,薄唇轻起:“下雨了,你送我回家。”

盼盼笑了,没好气道:“不好意思,我一个寡妇和你一个大男人走在一起,我怕别人会说闲话啊。我身正不怕影斜,但‘有些人’脑子就是长歪了的。趁着雨小,你自个回去呗。”

说完也不管他如何,回到柜台点起灯,算起今天的账来。

等盼盼算好账把钱放好,再次抬头时,邹胥还坐在那,和她走时的姿势并无一二,还真有她不送他就坐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真是服了他了,盼盼叹了口气,从柜台下面摸出一把伞,碰碰男人道:“走吧。”

再次出门,外面的雨又大了些,街上的摊子都收了,只有廖廖几个急着赶路回家的。秋风夹着雨丝吹到肌肤上,盼盼打了个冷颤,忙把伞撑开。

邹胥不客气的走了进来,看着顶到头的伞,“举高点。”

盼盼:“......”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心里嘀咕道。但手还是往上伸了伸。

俩人的身高差距还是挺大的,盼盼手臂都快伸直了,举了一会,便酸的往下放。

盼盼正在心里比较磨豆子和撑伞到底哪个更累时,一张宽厚温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伞。

盼盼顺着手看去,是邹胥刀削般立体的侧颜。

他似乎感受到她在看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幽邃。

盼盼的心莫名的多跳了两下。

“等你撑到家,我要变成驼子了。”声音冷清,像外面的秋雨一样。

盼盼转回目光,哼哼,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也错过了,男人向上挑起的嘴角。

“里面点。”

“知道啦,别拉我!”

青石小巷,秋雨划过地面,留下圈圈涟漪。

这是我写过最粗长的一段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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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听见声音,邹老太把针线扔进篮筐里,下炕开门。

看到邹胥衣服头发没有被雨淋湿,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去哪了?刚我去店里给你送伞,门关着的呀。”

邹胥心情不错,听到邹老太问,停住了回房的脚,声音带着笑意:“找人送我回来了。”

邹老太看着回房的孙子,心中纳闷。不记得胥儿和哪家男人交好啊?他找谁送他回来的呢?而且今天好像很高兴啊。也是怪了,往常吃完晚饭就闭门不出的,这些天怎么老外跑?

邹老太回到炕上,重新拿起针线,缝着缝着越想事情越不对劲,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来。直接去问人吧,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响,只好作罢。

回到店中盼盼把伞插到桶里,回想到才一幕,气的肺疼。

刚她把邹胥送到他家门口,他马上翻脸不认人了,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还让她快走。搞得像怕她进去赖的不走似的,她才不稀罕他家的茶水呢!亏她还好心好意送他!

哦对了,为什么要送呢?把伞给他不就完了嘛?

记忆回到上上上一幕:

邹胥:“下雨了,你送我回家。”

然后......

盼盼捶胸顿足,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滴滴答答从伞上滴落的水珠好像也在笑话她。

盼盼第二天是被一阵绞痛给弄醒的,一掀被子,亵裤一片通红,床上也沾到了红色。

天哪!这么倒霉啊!盼盼躺在床上,缓缓痛感。

她来初潮来得晚,一般姑娘十二十三就来了,她两个月前才来的。当时连一条月事带都没有,第一次用的还是李婶缝制的。上个月没有来,她还在心中窃喜,但这事躲也躲不过去啊!不知道是不是积着两个月的量,她都快血流成河了......

躺了小半会,盼盼还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了。这开店哪,要有坚持,不能说关门就关门。

手微微颤的换好月事带,把脏裤子和被套换了下来,用冷水先泡着。

她今天的豆子还没磨呢......

腿根发酸,握在柄上盼盼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都在发抖。

没事的,潘盼盼,不要想着痛,不要想着痛......

一桶豆子磨下来,盼盼也不知道身上出的是冷汗还是热汗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盼盼忍着腹痛正在做早点时,李婶跑过来敲门,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匆忙忙拉着她跑到前堂。

开了门,发现自家店的大门被泼了大块狗血。

血迹已经干涸了,门上连着地上一片,血迹斑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让人作呕。

街上的行人看到了这幕惨烈的场景,纷纷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像是谁那么缺德,做出这事。

李婶插着腰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畜牲,这种缺阴德的事也做得出来!也不怕祖上冒灰,从里头蹦出来......”

盼盼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碰到的人不说全好吧,但心坏不到哪里去,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就呆住了。凉气从脚底冒上来,小腹里像又把刀在割她的肉似的。

李婶见她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潘丫头别怕,婶子给你做主。”说罢,又提高音调道:“要是让老娘我找到那个杀千刀,非得把他揍得亲娘老子也认不得,再抓着送官!”

“看什么!都散了!散了!”李婶挥着手赶道。

住了几十年,知道这李寡妇不好惹,看过便就散了。

盼盼回过神,覆在李婶手上,皱着眉看着一地狼藉道:“李婶,我还好,现在还是快把这些收拾了要紧,反正今天是做不成生意了。”

“好,你去后面端盆冷水,我去拿笤帚来刷,保证和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

“嗯嗯。”

“真是畜牲,眼红到人家家里头来了......”李婶边往家里走去,边低声咒骂。

看到李婶走掉的背影,盼盼无力的靠在门轴上,看着一地狗血,心里凉凉。

地可以刷干净,门却刷不干净。血已经渗进木头里面了,只能换掉。

“造孽哦,这门是实木的还厚实,浪费了。”李婶摸着门可惜的说道,但怕盼盼心里听了难受,改口又道:“换掉也好,这上面沾了血,晦气呢。”

“李婶,你快回去吧,换门我找人来弄就好了。还好早上有你陪我,不然我两眼一抹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盼盼白着脸,强勾起笑道。

“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帮忙应该的。快中午了,我先回家做饭了,一会你上我那吃。”

“今天不做生意,早上我做的那些没人吃,我热热吃几个就好,婶子你再带回去几个。”说着从后厨包了几个饼出来。

见她坚决,李婶不强求,叹了口气,拿着饼回家了。

等把门换好正午已过,门口总于恢复到原样了。

盼盼一点胃口都没有,把门关好,回到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

抱着被子,里面断断续续发出呜嘤嘤的哭声。

盼盼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自己跑出来了。她也分不清这眼泪是因为肚子痛流出来的,还是因为被泼了狗血流出来的......

可是哭着哭着,盼盼莫名觉得委屈起来。她好不容易出来,来到十里镇,这里是她第二个有家感觉的地方。她现在她的家,她的苦心经营无缘无故就被人糟蹋了。

她想姐姐,她想娘了......

眼泪跑出来马上又被棉被吸了去,没一会,被子上一滩水渍。床上渐渐没了声音,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哭过后的抽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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