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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见临走出房间,下楼坐在沙发上,把已经断了快两个月的烟又重新捡起来,一根接一根,从深夜抽到了天明。
叶桥西第二天下楼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上了衣服,看见沙发上坐着抽烟的霍见临,下楼梯的动作凝固了几秒,很慌张地拍了拍口袋。
叶桥西以为霍见临早就走了,因为今天早上睁眼的时候,霍见临的那一边是冰凉的。
于是他心情从睁眼那一刻就变得很好,先把东西从浴室里拿出来放在口袋里,打算一会儿吃了早饭就出门。
和霍见临目光对上,他也没说话,只是闻到屋子里弥漫不散的烟味皱眉。
家里没有人敢对霍见临评头论足,说什么也只有叶桥西敢,管家把目光从霍见临面前的烟灰缸上移开,示意叶桥西说些什么。
叶桥西走下来,拉开椅子坐下,又回头看一下霍见临,终归没说什么。
房间里的烟味弥漫得到处都是,叶桥西闻着有些吃不下饭,抬头问管家: “为什么不开空气净化器呢?”
管家瞪大眼惊讶地看着他,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摇摇头警告他不要乱说,霍见临却先开了口:
“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以前在干爸手里的时候,一屋子男人一边打麻将一边抽烟,你不也没说什么?”
叶桥西把勺子放下,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想跟他争吵,站起来就说: “我要出去玩了。”
意思是让霍见临把钱给他。
霍见临却没动,轻飘飘地扫他一眼,突然招手让他过去,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东西带齐吗?”
叶桥西点头,还在期待那二十块钱。
“好,那你去玩吧。”霍见临夹着烟的两根手指往门口的方向摇了摇,没有说要给叶桥西钱的事,冷淡的目光落回手里的烟上。
叶桥西站着有几秒没动,又觉得二十块钱不拿也行,转身出去,管家跟在他身后,把他送上摆渡车了才回来: “走了,今天早上没吃多少饭。”
“没事。”霍见临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来, “我今天会早点带他回来吃午饭。”
“对了,”他一边上楼一边说, “郊区那边的别墅区打扫一下,我找了人过来装修。”
·
霍见临想过叶桥西会跑,但是没想过叶桥西会跑得这么快,学校的四个大门以及几个小门他都见人守着了,可是叶桥西还是有通天的能力跑出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却平静下来,刚才还无法平息的怒气瞬间消失,他上了车,让司机回去,自己开车去了郊区别墅。
他庆幸自己一直不太正常,什么工具都在自己的车里,如今用起来也不算麻烦。
到郊区他开了三个多小时,别墅里灯火通明,装修师傅们正加班加点的按照他的吩咐装修,四周的栅栏已经装上了,现在在给各个房间装监控。
看见他提着一串锁链进来,师傅们都愣了愣,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平常,挨个叫着霍总。
“这个装在主卧里。”锁链很长,很重,落在地上啪啦一声,工人们嘻嘻哈哈地梗着脖子,心里都明白,谁也没说什么。
电钻就放在一旁,霍见临把西装脱了,一下一下地把衣袖卷起来,走过去把电钻拿着上楼: “我来钻孔。”
工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上前阻止,只能转过身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从郊区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霍见临临走之前试过了安装好的锁链的长度,可以保证叶桥西在卧室内包括卧室的浴室内自由活动,镣铐上做了处理,能保证叶桥西无论怎么挣扎都不伤到他的脚踝。
管家打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去,他说: “当然要回,叶桥西喜欢跑,就先让他跑个够。”
“我可以慢慢去抓他,因为他跑不掉。”
·
叶桥西是被霍震霄带出去的,在车上,霍震霄给了他一张卡,告诉他卡里有五百万,他可以带着这张卡从此远走高飞,叶城那比烂账也不用他偿还。
只要他以后不再回到霍见临身边。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叶桥西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路灯,心跳还是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拿着那张卡根本没有动。
“不用。”他说, “我有钱。”
霍震霄果然不屑地笑他,叶桥西知道他在笑什么,无非是笑自己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叶桥西也知道五百万是一个多大的数字,他这辈子下辈子好几辈子加起来的钱可能都没有这么多。
但是这五百万,他不会要。
如果拿了,叶桥西会觉得自己和霍见临这几个月似乎是出来//卖的。
“随便。”霍震霄不想跟他过多的交涉,到了换车的地方, “下车吧,会有车送你去我给你找的地方,我保证,霍见临找不到你。”
叶桥西下了车,这里已经是很偏僻的地方了,四周一片漆黑,即使有路灯,也只能照亮一小点地方,夜灯吹起来也凉凉的。
霍震霄没有下车,递给他一个书包,关上车门,叫司机掉头回去。
上了另一辆车,叶桥西把书包打开看,发现里面是钱,叶桥西大概数了数,有几万。
叶桥西抱着钱倒在车窗上,几万块其实也算不上特别重,可是叶桥西却觉得胸口的重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霍震霄给他找的是一个西南边陲的小城,这边抵触偏远山区,经济比较落后,县城不是很大,半天就能逛完整个城区。
下车的时候,叶桥西还是拿了五千块钱走,剩下的钱放在书包扔在车上没有带走。
下去后,叶桥西先给自己找了住的地方,他花了一天的时候去找房子,最后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住处,房主要外出打工,低价把房子租给了叶桥西。
叶桥西只用了两千便获得了这个房子半年的使用权。
房主第二天就要走,因为找到了叶桥西这个合适的租客而激动,一边吃着小蚕豆一边跟叶桥西说话: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长得老实,房子租给你我也放心。”
外面现在有些下雨,雨滴滴答答地砸在雨棚上,沿街都是这种一层楼的小平房,两边的雨棚互相应答着,让叶桥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为自己回到了溪桥。
“你来这里旅游吗?”房主喝了点酒,下雨的天气谁也不会四处走动,他喝着啤酒,因为找不到人聊天,一直试图跟叶桥西说话。
“嗯……”叶桥西回答得有些心虚。
房主说: “我不信,你是不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你不是这边的人吧,这边气候恶劣的,再等两个月热起来,你受不住的哦!”
“我不是,我成年了,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叶桥西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哦!”房主挠了挠头,明天他要坐很早的班车去市里,踏着人字拖上楼,又转过身说, “我家里没空调的,夏天很热的哦!”
“我这个房子烂,你城里来的住不习惯嘞。但是你到时候要退租金的话我也不退了哦!”
叶桥西没回话,看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板,这比他之前在溪桥住的房子好多了,至少足够防风并且安全。
外面的雨继续滴滴答答的下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霍见临给他发的消息: “宝宝,电话卡不拔掉的话我一下子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你逃跑的第五个晚上,我很不高兴,但是房子也快装修好了。”
叶桥西不知道他前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第一条消息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刺激,吓得他从椅子上跌落下去,没有铺地毯的水泥地上又凉又硬。
霍见临通过电话卡查到了他的所在地吗?
叶桥西不愿意相信,更觉得这是霍见临的恐吓,可是他上网去搜了搜,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外面突然开始打雷,房主在后面的房间睡觉,突然推开窗说了一声: “打雷啊,今年这么早就打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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