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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尚声觉得震惊,以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宵行云总不至于像自己这样交不起饭钱。
他刚想问原因,宵行云先发制人:“我们可以试着有关系。”
?!
——
西南区,校医院后有一处隐蔽的密林,密林尽头,是西南校门。很少有人知道。
二人出示假条顺利出逃。
宵行云跟着叶尚声的脚步发现了一片秘地。
人间烟火在这一刻有了具体意向。
低矮的出租楼房,苔藓爬满墙角,二楼窗台种着满满一排芦荟。马路不算宽敞,偶尔一辆车子驶过,倒也算人闲车马慢。
惠佳宜居超市门口,一位老婆婆拿着蒲扇,倚靠在摊位上。
这是一眼望去,唯一的一个路边摊子。
叶尚声回头看宵行云一眼,抿唇继续往前走。
摊位前放着一张卡其色的硬纸片,从箱子上撕下来的。清秀的字体在上面写着——白米饭0.5元/碗,肉3元/份,青菜1元/份。
至于什么肉,什么菜,都没有具体说明。
老婆婆慈眉善目地看着来人,手比划了一通,宵行云看不懂。
叶尚声回以一个微笑,生疏地用手语和奶奶交流。像谈到了什么,叶尚声回头看了宵行云一眼,手上继续说道:他是我的新同桌......也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人。
老婆婆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进而化为欣慰的笑容。她拿起叶尚声的手掌端量许久:有点坎坷,但不要放弃。
叶尚声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慈眉善目的婆婆,眼里有泪珠打。他重重点头,片刻后偏过身子对宵行云说:“婆婆说请你吃饭。”
宵行云面露惊讶,躬身对婆婆说:“谢谢婆婆。”
拇指也随之点了两下。
叶尚声心头一惊:“你会手语?!”
宵行云转过来,笑容还停留在脸上:“只会这一个。”
很清淡的饭菜,却有家的滋味。过后宵行云买了两杯可乐回来,说是买一送一。
开学第一天课不多,大多科任老师都选择让同学们自己复习准备考试。一个下午过去,叶尚声做了一份数学卷和两份物理卷,倒也还算充实。休息间隙他看宵行云,“1,2,3,4,5......”
叶尚声:......不是人。
好赶慢赶,叶尚声才在放学前把错题改完。宵行云去办公室领校服和资料去了,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叶尚声心生一计,自个先往停车厂去了。
他掏出手机给宵行云发信息报备,随后点开录音,把手机揣在兜里。
天色将黑,叶尚声凭借记忆找到了自己的那辆自行车。他试着推一把,却意外没有听到漏气音。角落里嘲笑声响起,叶尚声寻声望去。
魏汀双手抱臂倚靠在墙角,身后围着一圈帮手,正如看客般嘲弄着叶尚声。
叶尚声眉梢一挑,走过去:“车轮是你们扎破的?”
魏汀的五官皱在一起,又倐地展开:“呦,我们村少今日长骨气了?”
“是还是不是?”叶尚声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越发狠厉。
魏汀唇角一邪,恢复冷冽:“是又怎样,你他妈拽个屁!”
说完卯足劲的拳头就朝叶尚声甩来。叶尚声偏头灵活闪开,朝那人的小腿骨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动作干脆利落。他力度把握得很好,这一脚,顶多出点不明显的淤青,查不出什么。
魏汀完全想不到叶尚声会还手,吃痛地蹲在地上。
手下一片哑然,反应过来后黑压压地围过来准备报复。陡然一束亮光晃过,伴随着不稳的沉冷音调:“你们干什么?”
叶尚声趁机往后退却数步,和人群拉出几米距离。手腕猝然一热,他被发力一拉挡在了身后。
那人肩膀结实,裁剪得体的衬衣勾勒出流畅宽敞的线条,几乎把叶尚声的视野全部挡住。空气中的柠檬味夹杂着薰衣草的味道,让人莫名安心。
“宵行云?”叶尚声的语调因诧异微微上扬。抵在人的后背,他能清晰听到宵行云的喘气声:“你跑过来的?”
宵行云没有回应,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没受伤吧?”
叶尚声眨巴着眼睛:“没。”
“啧。”魏汀不耐烦地从地上站起来:“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刚准备动手被周围一群人拉住沉声说了些什么。很明显,他们比并不想招惹宵行云这个硬角。
“操!”魏汀愤愤道,眼神脏得能骂爹。
一群人声势浩大,到最后却灰溜溜走了。叶尚声嗤笑摇头:“富家公子哥间的斗争还得看富家公子哥。”
虽然不服,但叶尚声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由得生出感概:这大少爷也不一定全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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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群散去,宵行云转身瞧他,从手掌到胳膊瞧了个仔细。
“为什么打架?他们弄你什么了?”借着天光残余的暮色,叶尚声见到宵行云的眼眶急得发红。可明明他们才认识几天不到,宵行云是怎么了。
叶尚声轻轻抽出手:“没有,都没有。走吧,我们回家。”
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一股气流声却从后方传来。叶尚声敏锐地回头,宵行云正半蹲着检查车轮。
敢情他们把宵行云的车认成我的了?
叶尚声瞳孔放大,连忙停下车过去看,又是前后俩枚钉子。
叶尚声无奈地闭上眼:“抱歉啊,他们可能认错车了。”
“是我贴错了。”
???
寻着宵行云指的方向,他发现了一张纸条贴在车头,笔力遒劲,锋芒尽露写道:叶尚声。
他又看自己的车头,上面赫然贴着另外一人的名字:宵行云。
“什么时候贴的?”
宵行云实话道:“今早到学校的时候,太赶了不小心就贴错了。”
叶尚声不解:“贴这玩意干嘛?”
宵行云胡诌:“放学晚了怕认不清推了你的车去。”
“噢,是吗?”叶尚声蹙眉,任由那人编。
瞎子才会分不清新旧。
堵在胸口的一口气倐地卸掉,叶尚声起身摁住车座:“走吧,带你去补胎。”
宵行云长腿一跨跟上。
夜色渐浓,离开市中心区后世界都清净了。叶尚声调皮地拨弄银铃,发出规律的叮叮响。
修理的老师傅还在打理别的东西,需要等个十来二十分钟。俩人干脆放下车到街上逛逛。
这一片是老城区,房子满是八九十年代的味道。花花绿绿的衣服挂在楼间悬挂的细绳上,颇有生活的气息。
二人不约而同进了一家书店,很宽敞的书店。木质书架散发着清香。宵行云和叶尚声同时拿起了同一本书。是一位女作家的诗集。
“你读过这书吗?”叶尚声问,然后随手翻开一页。
“读过。”
“好巧,我也读过。”
叶尚声眼底蕴藏着笑意,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晚。
.
春末,难得暴雨。
叶尚声忘记带雨具。窗外大雨倾盆,雨珠砸落窗台蜿蜒而下。
气温骤降,冷风从门窗灌入冷得人发颤。
同学们陆续回家去了,时钟滴答响,到最后班里只剩宵行云和叶尚声。
“还不回家吗?”宵行云放下手中的笔。
自从被识破真面目后,宵行云就以本色待叶尚声。说不上高冷,非要说些什么去形容的话,叶尚声可能会觉得他没有人情味。起码在今晚之前他是这样认为的。
叶尚声惆怅地望向窗外,“晚点吧,等雨小点。”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窗外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裹挟着风愈演愈凶,愈演愈烈。
再不回去,爷爷奶奶又该担心了。叶尚声暗自焦急道。
“我有伞。”宵行云突然冒出一句,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出了叶尚声的窘迫。
“你顺路稍我一程吧。”
“?”叶尚声错愣回头,他说的是让自己稍他一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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