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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日宴就在晚上,在一家包厢举行,但叶尚声不太想去。所以他干脆把礼物一并带来。
叶尚声偏过头,喝醉后的声音酥酥的:“宵行云,生日快乐。”
宵行云本来在看文件,闻言倐地抬起头。
兴许是错觉,对方的眼睛似乎含着雾。
“你晚上的生日会我就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明晃晃的,撇脚的借口。说出来叶尚声自己都不信。
“你的礼物我带了,等会拿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宵行云没有表现出异常,平常道:“没关系,先把事情忙完。”
他没有说谢谢,思维还停留在叶尚声说的上一句。
分针过了三格,宵行云才起来。叶尚声不动声息地看着人远去的背影。
你的生日会,很多人会来,你喜欢的人也会来......
他默不作声地乘电梯下楼,顺路发信息让Elvin来接,他正好在附近找素材。
叶尚声把东西放在一间休息室,除了吉他外还有一束白色的风铃,上面放着一张卡片:祝开心,祝幸福。
Elvin知道他心情不好,很贴心地给了个拥抱,还问叶尚声要不要兜风到处转转。叶尚声顺着这个姿势拍拍人的后背,“不用了,有点累,回去休息吧。”
停顿会,补充道:“Elvin,谢谢你。”
宵行云看到信息已是几分钟后,忙不迭地赶到负一楼,撞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苍白的灯光,毫无血色的脸,僵住的脚步。
但他没有资格再往前哪怕一步。
楼上一群人仿佛有无限的精力,怎么也玩不累。各个部门聚在一起,能聊的话也有许多。
安洛洛结束完工作后也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找叶尚声。得知叶尚声在北斗工作时他快高兴疯了,他真的超级喜欢叶尚声。
可惜绕了大半圈没找到人。宵行云正好出来,安洛洛好死不死正撞枪口:“哥!生日快乐!”
他一路小跑过去,把礼物递给宵行云,是一套全黑的设计独特的西装服。
“谢谢。”宵行云兴致不高道。
“欸哥,叶摄影去哪了?他没来吗?”
停车场的一幕再次出现,宵行云皱眉,压抑着不满:“不知道。”
安洛洛:?
莫名其妙。安洛洛不理他了,独自和朋友吃喝玩乐去。
杨泓哲玩得最欢,无论哪个项目都能参与一把,可惜技术不咋地。
活动进行得不算晚,宵行云收到很多祝福,但情绪起伏不高。他没喝酒,把现场打理好后,还给喝得不省人事的几位打了车。
杨泓哲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女朋友待会会来接他。
宵行云便和他等着,倒是帮安洛洛打了辆让他先回去休息,安洛洛明天还有工作。
杨泓哲也还算有良心,喝醉了还记得朋友:“老板,我朋友人呢?”
“什么朋友?”宵行云不剩多少耐心了。
“就新来的那个摄影师啊。”
宵行云眉心收敛,“他男朋友接走了。”
“嗯?”
杨泓哲醉得厉害,“男朋友?什么男朋友?他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句,宵行云的眉头拧着愈发地紧,他像意识到了问题,却不敢相信:“他是单身?”
杨泓哲半梦半醒咕哝道:“对啊,一直没谈呢......”
像久旱逢甘露,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没了踪影。
“咦,人呢?”
窗外灯柱疯狂后掠,宵行云一路驰骋,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缩到了二十分钟不到。
门卫认出他的脸,车牌也有过记录,但也得登记后才肯放行。
宵行云开到院子前熄火下车。
整栋房子和夜色融为一体,唯独二楼的一扇窗户亮着暖色的光。宵行云点开叶尚声的微信个人名片,微信号就是叶尚声的电话。
悸动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漫长的电铃声。
叶尚声刚洗完澡,又喝了些酒,不小心就睡了过去。床头传来震动,他迷迷糊糊地捞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他嗓音透着疲惫和哭过后的沙哑,整个人的状态恹恹的。
对面好一阵没出声,叶尚声以为是人打错了,打算挂电话。
他倦然地阖上眼,耳边传来沙沙的电磁声。
“叶尚声。”
?怎么还出现了幻觉?
叶尚声混沌地想,片刻才发觉不对劲。他睁开眼皮,腾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嘴唇翕张几轮才发出试探性声音,“宵行云?”
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心情似乎不错,叶尚声觉得耳边痒痒的。
“你找我有事情吗?”
叶尚声头发毛毛躁躁的,脑袋混乱成一滩浆糊
宵行云就站在不远的窗外,注视着窗内投落的黑色人影,张口胡诌道:“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叶尚声疑惑蹙眉,他喝醉酒容易忘事,但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说了的:“我没说吗?”
哭过加刚睡醒,他的鼻音有点重。
宵行云一本正经地逗人:“没有。”
空气沉寂数秒,房子后头松林摇曳,树叶摩挲声四起。
叶尚声的声音穿过屏幕传来,别扭的,半信半疑的:“生日快乐。”
宵行云胸腔闷出笑意,嗓音轻柔:“谢谢。”
叶尚声:“不客气。”
叶尚声怀疑自己又生出幻觉,他好像听到宵行云笑了。
后面持续半分钟的时间内,两人没有继续下去的话题,对面也没有再说话。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挂电话了。”叶尚声狐疑道。
对面只回了一个“好”字。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叶尚声彻底没了困意。
宵行云发什么疯?大晚上给他打电话就为了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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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幸福了小宵
第36章
快三月初了,气温回升不少,但夜里还是渗着些寒气。
叶尚声光脚踩在灰色的长绒地毯,走出房门趿拉着拖鞋到二楼阳台外站了会。
烟雾袅袅飘起,他失焦地望着这片园区。楼宇彻底陷入灰暗,灰紫的天泯灭所有星光,叶尚声惊觉,原来城市里,夜幕并不漆黑,反而泛着灰白的亮。
说实话他没有想太多,他似乎成功屏蔽了某部分的思考功能,只要涉及到某个人的名字或有关的一切。
睡觉前胡乱想了许多,接到宵行云的电话时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而是惊愕,略带着,还有微不可察的一丝痛苦。
也许呢?不再是喜欢了?而是一份执念?
叶尚声不清楚心中的天平偏向于哪一方,他像是风中飘零的一片落叶,没有思绪,随便大风裹挟着他到哪便是哪。
烟灰积了长长的一条,叶尚声垂眸睨着,不多时把烟摁在烟灰缸里。他发疯,突然想出去拍照,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随意裹了件冲锋衣,到阁间挑了一台最轻便的单反相机。
这个阁间的位置相较隐蔽,位于二楼书房的一间暗室,里面贴满了叶尚声拍摄的照片,冰岛红色极光那张很惊艳,但并没有被他摆在正中央,反而在角落的位置贴着。
里面有很多台相机,朋友送的,自己买的,陈泊闻精心挑的。
说来好笑,起先陈泊闻并不同意叶尚声去做全职摄影师。先不说自由职业者收入的问题,陈泊闻有足够的财力,并不担心。但是他并没有儿女,公司的业务本是打算以后一并托付给叶尚声的,就算以后自己有了亲生骨肉,他也想给叶尚声留下更多的东西,毕竟,这是他姐姐留给他在世间的唯一念想。
事实上,叶尚声按部就班地,沿着舅舅给他开辟好的道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后来他生了一场病,自那后陈泊闻便由着他去了。做什么都好,活着就行。
叶尚声回国不久,名下的车不多,暂时只有一辆,但他物质欲早没有前些年那般高,没有多少要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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