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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既定,谢红菁把那小姑娘唤进屋来,问了两句她的姓名、年龄、父母家世,忽道:“你听说过清云?”
华妍雪扬扬眉。不知何以,她对这庄严肃穆的谢帮主异常反感,忍了好大的劲儿才选择了沉默。
谢红菁冷笑道:“清云专为女子争气。天下女儿无不欲入清云,除此没有出路比此更易得名望地位,我想你也是想加入清云了。”
华妍雪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谢红菁知她年小性傲,不能再激了,便道:“清云园纳人向来严格,不得考察不准入帮,但你同绫儿她们一场相识,总算是有缘,我成全你的愿望。”
华妍雪自见清云,颇有几分亲近,若是好好问她可愿加入清云,正合她的心意,但被谢红菁如此冰冷无情地激将,倒象是拿定了她非要进清云,这口气却是吞不下去。若说一语回绝,她却又有些犹豫。
内室门帘一掀,有女子走到外间,浅紫窄袖春装,足套白色长靴,顾盼间神采飞扬,华妍雪瞧着她面善,可是偏偏想不起来。
那女子笑了起来,道:“傻丫头,年纪小忘性可大,这一转眼功夫就认我不出了?”
华妍雪听她声音大惊,道:“你……你……我没想到你……不是男的……”这女子赫然便是刘玉虹,她换回女装,明明是个窈窕女子,穿上男装,却似玉树临风,身形挺拔,看不出分毫端倪。
刘玉虹大笑,傲然道:“甚么你你我我,连话也不会说了么?我问你,你何曾听说清云的女子纵横四海,需男子加援?”
借着玩笑,便将谢红菁略显生硬的话题撇了开去,妍雪随同前往清云之事,也就含含糊糊应承下来。
数日后,许绫颜告诉她,已遣人向其父母赠送了丰厚的安家费用,许绫颜双目凝注于她,问道:“小妍,原来你非华家亲生的孩子,你父亲从前在秦州洪荒打猎,在山中捡到你?”
“是啊。”华妍雪笑嘻嘻地道,沿途无聊,这孩子不肯有半刻闲着,此时手上随意摆弄着路上采摘来的一枝繁胜桃花,一朵朵揉得粉碎,施芷蕾伤势初愈,垫着引枕半坐半卧,对她这般煞风景的行为很是郁闷。
“那么……你几岁了?”
“十岁。”华妍雪惊奇答道,“我以前没说过啊?”
许绫颜微笑,沉默了一会,又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问到这一句时,嗓音不禁微微发抖,她纵然在面对极可怕的敌人之前,也不曾失过常态,妍雪很快觉察,问道:“阿姨,你不舒服?是不是伤还没好?”
许绫颜轻轻摇首,追问:“你生日在哪一天呀?”
“八月初二。”
“八月初二?”许绫颜双目间光彩瞬息黯去,“日子好巧,小妍确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这两天清云旦行夜宿,都是许绫颜与施芷蕾同寝,但这一晚,芷蕾说她受伤已痊,要与妍雪同住。俟闲人退去,华妍雪才笑道:“鬼鬼祟祟的,你倒底想干什么啊?”
施芷蕾斜倚在床上:“你猜猜看?”
“你……”华妍雪一时未接下去,只将双目牢牢锁定在她看似漫不经心的表情里,双手合什作感叹状,“我可佩服你,要是我心里装了这么大一件事,早就坐立不安了。”
施芷蕾上排贝齿轻咬下唇:“我也不是不想。只是,若被她们看了出来,哪里还走得成?”
“真想溜之大吉?”华妍雪睁大一双晶莹美目,“你真的要走?好象有很多人都想害你似的,要是没有她们在身边,很危险哪。”
“小妍!”施芷蕾骤然欠身坐起,“我义父和叔叔……他们养了我十年,越是危险,……他们只怕也越是难免。我必须要回去,可是绫夫人她们不会同意的。”
她握住了妍雪的手,神情楚楚:“我只能与你商量,只能靠你替我想想办法。”
华妍雪笑道:“你少来?你自己早有主意了,哪用得着我来做军师。”
“不。”施芷蕾看着她,“你知道我从未离开过深山一步。”
华妍雪愁眉苦脸:“好一顶大帽子,你倒真会给我出好题目。”
于是不再言语,在床边闷坐了一阵子,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吹熄灯烛。
两人和衣而睡,芷蕾只是等着。静静听着街角落的更鼓迢递,长长远远一声声传过来。
三更后,华妍雪悄悄问着:“醒着么?”施芷蕾伸手握住了她。
两人提鞋裸足下楼,且喜风声不动,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旅馆。
清云所住总是当地最豪华的旅馆,在这一家隔壁,还有一间普通旅馆,后墙不高,妍雪明知清云众人武功高强,两人想要逃走谈何容易,唯一可脱身之机是取出其不意之道。这时把芷蕾带了出来,绕至隔壁旅馆后墙,两人爬树翻墙而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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