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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芷蕾轻轻咬着嘴唇,道:“我此刻若出此大话,徒惹人笑。但是我若有命留着,总有一天,要叫你懊悔今日之行为。”
面对阴阳老人看若和蔼亲切的笑脸,她清冷眸子了无笑意,阴阳老人笑容渐渐泯然,只听谢红菁朗声道:“前辈,你不能伤她。”
阴阳老人不知何以,对此小小女孩却生迟疑,顺口便问:“为何?”
“她是皇朝唯一血脉正统。”到了这紧要关头,谢红菁别无选择,唯有当众直言。
阴阳老人搔搔头,不以为然:“钟氏皇族贵胄不少,说唯一太过绝对了吧。”
“她不是一般的钟姓,她是德宗皇帝陛下所唯一能承认的一个!”
阴阳老人听见“德宗”两字,眼内有异光一闪。他久居冥地阴阳谷,无论废帝玉成,还是当今成宣帝,一个也没见过,但是在这两朝之前的德宗皇帝,却与他有缘。谢红菁加倍着意提了出来,果然收到成效。
谢红菁续道:“其次,她和与你有过约定的那人,也有极深关系。前辈不顾身份,向清云动手,已是违背前约大失体统,难道还要伤害一个柔弱无依的女孩儿,进一步毁约?”
阴阳老人微笑道:“是么?你们每时每刻把那约定挂在嘴里,我老是老了,可还没老得糊涂,好象记得老夫和她的约定,是有个前提的,老夫当时断言她福深寿浅,不久人世,那约定便是她活着才有效。这般重要大事,既与她有密切关系,她怎会不亲自前来,是否已经如老夫所料,天妒红颜?”
谢红菁神色如冰纹丝不变,淡淡道:“她是不能出清云。这件事,我也没让她知晓。这是我失策,原以为阴阳老人 ,多大的面子,显赫的名声,是不屑于食言而肥的。”
阴阳老人奇道:“她不能出清云?这是什么道理?”
谢红菁怫然道:“此乃清云之事,前辈你问得更多余了。”
许绫颜一直未曾开口,此刻忽柔声道:“前辈口口声声见她才守约定,可若真是我师姐在此,发动九星联阵,前辈,你也怕难言全身而退呢。莫非那个约定,只是用来对我师姐避战的么?”
她语音柔和,语气婉转,这话里的意思却甚是尖刻,暗指当年三人联阵,阴阳老人实是吃亏不如。她们此行若是“阵眼”犹在,有没有约定,遵不遵约定,可就不由阴阳老人决定了。
人已在对方手上,还敢讽刺无误,此举颇是行险。清云众女大为担心,但知许绫颜向不主动挑事,又兼心细如发,既敢这么说,谅非无据。
阴阳老人果然没有生气。
他一生未逢敌手,只有那年阴阳谷,三个贸然闯入的外人,明明是他瞧不起的蝼蚁凡夫,偏偏人物出色,聪明绝顶,他难得有人能陪他一玩,一时未下杀手,那时九星联阵遇到了境界上的大限,尚未臻完美,三人联剑,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改进,三个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此阵终于一举突破天限横空出世,克制住了早就非人非魔非神的阴阳老人。
说起来,这个剑阵,也有他阴阳老人的一份功劳。可惜的是,另两人生死他虽不知,三人之一的德宗皇帝却是早就死了。即使“阵眼”还在,那样毁天灭地的阵法威力,也无法再次全部展现出来了吧?
阴阳老人重向手里抓住的小女孩深深看去,方才第一眼,便有一点点似曾相识,但越是仔细的看,反不太能肯定那份猜疑,但见她眉宇朗拓无惧,这份骄扬气质世所罕有,低声道:“是——有那么点碧泽后人的影子。”
谢红菁等无不皱眉,“碧泽”乃是已故德宗皇帝的别号,虽不乏知者,敢于如此堂而皇之叫出来的,除了眼前此人恐怕别无二者。
他忽然又呵呵笑起来,欲对谢红菁说话,又忘记了她的名字:“那个——你叫什么来的?”
“谢红菁。”
“谢姑娘,老夫此行与清云其实无关,仅是想把玉和璧借来一用,并无恶意。目的达成,老夫即刻离去,用完自当奉上。”
清云诸女面上变色,在这一路之上,多少人欲夺玉和璧,但对此物亦是忌讳已极,提起都只说“那件东西”,从没人敢正面提名。阴阳老人随口说借,似把此事看做囊中取物般简单。
——事实上,随身带着“那件东西”的小姑娘已落到他手上,理论上,的确很简单。
“不可能。”谢红菁断然否决。剑气如山,陡然凌厉起来,虽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手,可不肯善了之势再明确不过。
“真的吗?”阴阳老人微微而笑,神态轻松,只是,眼神里极快极快闪过一抹狠毒之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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