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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妍雪笑道:“不怕,就那几根是废的,其它都好的。真想不到呢,这停云楼金玉其外中看不中用,都成朽木了。方夫人,我猜这座楼定是你造的,偷懒失修哦。幸好藏珠子的地方坏了,要是刚才我们看比赛的那一边坏了,哈,刘师姐和彭师哥就不比登楼了,比在下面救人,谁比文大姐姐更厉害些。”
方珂兰脸色微微一变,她主管程事,虽不亲自管到这些琐碎细节,若论起“失修”的责任,的确属于其职责范围。白衣女子望向沈慧薇,见她突然间也是一滞,目光与方珂兰一触即走,轻声责怪:“小妍,少胡说。”
“一场虚惊,转忧作喜。”
谢红菁不动声色地开口,“锦云回园,武魁出选,小妍找到明珠藏处,无愧本年剑灵之首。来来,为锦云洗尘,贺文焕归来,也给小妍压惊,我们下楼去。”
虽有妍雪坠楼的意外,好在没出大事,清云十年来头一次举行如此盛会,既有旧人相会,又有新人回归,没过多久,停云楼上意外而导致的异样情绪,便一扫而空。通犀堂上筵开锦绣,褥设芙蓉。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际,唯那女子文锦云白衣素绫,在这金银焕彩珠宝争辉的环境里,甚是瞩目。人人都去抱抱她,问问她,示一示关切抑或别后情,她有问必答,不失却任何礼数,却也不见得有多少亲热。
宠辱不惊,华妍雪想:倒有几分象慧姨。然而妍雪明白,这位文大姐姐和慧姨也无血亲瓜葛。
沈慧薇列席,远远的痴痴的望着她,眼中悲欣交加,几乎已将坠下泪来。这情形落在妍雪眼里,直是惊心动魄。是那个人的女儿?那是个 怎样的人?令慧姨念念不忘,行动关切。
刘玉虹的女儿宗琬潜重又上前敬一杯,文锦云笑辞道:“真不能了。”
宗琬潜笑道:“姐姐这杯一定要喝,这一杯我代我哥来敬你。”刘玉虹笑着帮衬:“是啊,云儿,你还记得么?小时候就数你两个最要好,总是形影不离。——就跟今天的小妍和阿蓝似的。”
裴旭蓝自妍雪遇险之后,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她前后左右打转。闻此众人轰堂大笑,旭蓝涨红了脸,却又有些欢喜,顽皮女孩一转头,同芷蕾唧唧哝哝地说着话。
文锦云看了看他们,微笑的眼神似有所闪烁,想到了什么,饮尽杯中酒,问:“宗大哥想必很忙,没参加年底会武?”
宗琬潜调皮地笑道:“我哥接管宗家生意,不曾加入清云。但也经常住在园子里,姐姐不用急,有的是见面机会。”
文锦云但笑不复作答。
通犀堂外,火树琪花,照彻连云岭半边山廊,乐舞蹁跹,清歌细乐,处处点缀新奇铺列绮靡。在那热闹至极处的繁华里,有人悄然隐立,遥望灯火阑珊处。那是个身披名贵狐裘的青年男子,俊眉斜飞,额覆宝石光华夺目,映衬得目光清亮而锐利,唇际笑意隐约,神色间却有依稀迟疑。
席终人散,文锦云伴沈慧薇回冰衍。而妍雪经适才坠楼之惊,颇有余悸,就安排她跟着芷蕾重回阔别大半年之久的语莺别院。
华妍雪席间饮了两杯甜酒,烛光下两颊酡红,燥热难当,把脸颊挨着引枕以取其凉意,芷蕾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仿佛出于某种默契,不曾提及停云楼坠楼意外,重点谈到那初来乍到的女子。
华妍雪轻叹息:“芷蕾,这位文大姐姐……好美!”二人在清云许久,所谓绝色,早已家常便饭,可文锦云,仍然那样的出类拔萃。她正年轻,比之谢刘等别多一种鲜润可喜的风韵,较之刘银蔷、宗琬潜等人,却又似乎相隔一水,淡如轻烟。
“芷蕾,你猜猜,她是谁?她的父母是谁?”自从慧姨生辰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二人于她的身世、来历,至今一无所知。
施芷蕾微笑了笑,道:“父亲难猜,母亲好猜一些,大抵是门派中过去上三堂人物罢。彭师兄的母亲,是清云十二姝之一,曾为决兵堂堂主,在会武之前,我们同样一无所知。清云惯常如此,不欢喜事先讲明,待事实发生了大家自然了解。”
“可我看不太一样。彭师兄自小在外,学成归来,他和云姝不存芥蒂;这位文大姐姐,你觉得,她象是对云姝很亲热吗?”
“不亲热,但很客气,执着晚辈对长辈的礼数。”
华妍雪沉默了一会,道:“客气和尊敬都是表面上能够做出来的。文大姐姐真正亲热的只有一个,你难道看不出来?云姝对她的态度,就象对慧姨一模一样,表面看亲密无间,却透着几分不自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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