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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又道:“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微云,他这两天情绪不太好,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会出事。”

“好。”白江陵明白他的意思,以岁云暮如今的处境,一旦知道不尘山背后的真相恐怕会接受不了。

原以为中了鬼道陷阱,却没想到最后是道门内部出了叛徒,而这个叛徒还是他的师叔,这换作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之后他们又提了陵安城的事,以及几位长老的伤势。

门外雨声淅沥,岁云暮此时就站在门边,双目无神,脸色煞白许久没有动作。

听着屋里传来的谈话声,他只觉得全身好像被碾碎了一般疼的连呼吸都喘不上来,甚至有些站不稳。

转身他入了雨幕中,大雨倾盆全数往他的身上浇灌,不过片刻间,衣裳便已经湿透,发丝黏在他的面庞上。

身形消瘦脸色惨白,有些魂不守舍。

白江陵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他在陵安城看到的那个人是诸岱,是诸岱,是诸师叔。

原来,原来那时候自己看到的是诸师叔,那些梦二师兄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是诸师叔,是诸师叔,偏偏他一直都想不起来。

没想到,居然是诸师叔,诸师叔背叛了道门背叛了昆仑,拿他不尘山去为鬼道表忠心,杀了大师兄,大师兄是诸师叔杀的。

哈哈哈,真有意思,他不尘山是死在诸师叔的手上,哈哈哈——

喉间涌上来一阵腥甜,下一刻直接吐在地面,身体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咳咳咳——”

剧烈咳嗽传来,他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唇,鲜红的血水顺着指缝全数溢出来,落在地面同那雨水融为一体,殷红刺眼。

胃部传来一阵痉挛,下一刻干呕起来。

但因为他这两天吃的少,早上也没有吃东西,以至于他呕出来的只有清水。

腹部的绞痛也在此时涌上来,折磨的他快要疯掉。

他今日才知道自己这千年仿佛一场梦,一场自己编织的梦,原来真相一直都在眼前。

是师叔杀了大师兄,是师叔害死了师尊,害死了他不尘山的弟子。

为什么,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无力的出声,下一刻一拳砸在地面,就像是发泄一般一拳拳打在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

想到二师兄当时前往腐蚀地前也见了诸师叔,所以二师兄的死是不是也和诸师叔有关,也是诸师叔害的。

每每只要想到二师兄被带回不尘山的模样,他便止不住的发抖,就像是被野兽撕扯后留下的残躯。

原以为是被鬼道杀的,没想到是诸师叔,是师叔。

为什么,他真的想不明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向鬼道表明忠心,所以才拿了他整个不尘山做献祭。

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啊!

“师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师叔!”他失声痛哭,从未想过不尘山背后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他想过无数,却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

“师叔你怎么对得起师尊,师叔!”无边的恨意涌上心头,瞳孔都泛起了血丝,质问声夹杂着哭声在雨幕中涌现。

他跪在地面,失声痛哭,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啊,为什么!

怒急攻心之下,喉间再次涌上来腥甜,随即再次吐在地面,思绪也变得浑噩。

而腹部的剧痛很快就传到心口,脖颈处爬上一条条血线,人直接扑倒在地上。

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下一刻又去捂自己的脖颈,绝望与恨意迫使他惨叫出声。

嗓音沙哑,撕心裂肺。

整个人完全被大雨侵蚀,墨发在雨水中被洗涤,狼狈不已。

嘴角的鲜血已经被冲刷,脸色煞白,痛苦地蜷缩起来,清泪混合着雨水落在地面。

而他的惨叫声,原本正在与白江陵谈论陵安城的醉须君像是有所感应,下意识看向门外。

只是门外除了雨声外便再无其他,格外安静。

但心口却是有些压抑,竟是有说不上来的恐慌。

“怎么了?”白江陵见他突然停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边。

并未看到什么,他收回目光又去看醉须君。

醉须君摇摇头,这会儿他特别想见岁云暮,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微云估计该醒了,后续的事到时候我去道门找你,至于诸岱的事能瞒着就先瞒着,传出去恐怕会动摇道门。”

“好,那我就先回道门了。”白江陵自是明白,此事重大,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尤其是岁云暮。

没有再多说,他起身离开。

醉须君见他走了又去看了一眼桌上碎裂的茶杯,没做停留,快步往寝殿的方向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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