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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好法?”
我忍不住想:他会叫你白小炀吗?
我好像一定要听到他们相爱的证明。我想象着她说:他会为我抚平裙子的褶皱、会为我检查我的高跟。或者,他们在牵手、接吻时,池易暄给予她胜过我的温情与柔软。
我不知道我内心深处到底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我在失控的边缘。
她却说:“他给我花钱。”调笑的语气。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也可以给你花钱。”
“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她“咯咯”笑了两声。
“我来这里两个月了,都没见你男友来接过你一次。”
笑意从白炀的脸上褪去,“他很忙。”
“不会是嫌弃你的工作吧?”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那种男人,和他谈什么?”我还在火上浇油。
她耸耸肩,将情绪藏回眼底。
白炀对池易暄可能有一点喜欢,可那种喜欢里掺了点无奈,池易暄不可能把百分之百奉献给她。
“给我个竞争的机会。”我说,“我愿意把百分之百的我献给你。”
第18章
白炀和池易暄提分手,是在一周之后,那一天她刷爆了我的信用卡,说愿意和我试一试。
同年,池易暄大学毕业,我们全家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他穿着学士服,头戴学士帽,长身鹤立,更像个精英。我看着他与同学、老师们合影,他的室友还帮我们一家人在校门口拍了照,唯独我与他没有单独合影。
太阳西斜,学生们逐渐散去。盛夏天,烤得蝉虫聒噪,人心也慌。忙了一天的池易暄脸颊泛红,好像洇着水的淡粉水彩,他的头发被汗打湿,黑色学士帽被他竖起后夹在手掌与大腿之间。
他朝我们走来,神色平静地告诉我们:毕业后的第一份全职工作,他将前往遥远的北方。
妈妈和池岩愣了半晌才问他为什么。
他的答案很简单:公司总部在北方城市,机会更多。
回家路上,池岩在前面开车,妈妈坐在副驾,我和他坐在后排。我想起我们去厦门旅游时,我曾经问他:工作后你会搬出去住吗?
他说:就住在家里吧,不然多花一份房租,不值。
起码在那时,他还没有离开家乡的想法,又或者他是个一流的演员,可我更愿意相信他是有了自己的考量。我不能接受他当着我的面,用他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欺骗我。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白炀伤到了他的心吗?是因为白炀与他分手,他才想要离开这座城市吗?
我问不出口。
晚上回到家,四口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我和他面对着面,我们要夹同一块肉,四根筷子碰到一起,他立马收手,去夹另一盘菜。
我夹起那块肉,送到他面前,“你吃吧。”
“不用了,谢谢。”他说着将碗往自己怀里推了推。
他对我说“谢谢”,何其刺耳的两个字。
我将肉放回自己碗里,胸膛里有团火焰在烧。
“听妈妈说你有女友了。”
我妈突然在桌下踢了我一脚,冲我使眼色,似乎在说:你哥没有准备好公开就别逼人家!
“没有的事。”
我刻意观察池易暄的状态,可他表现得过分平静。我妈自诩敏锐,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他几番,突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一声:“分手了?”
这一次池易暄大方地承认了,“嗯。”
“为什么?”
“性格不合。”
我补了一句:“你这性格能跟谁合得来?”
我妈又踢了我一脚。
晚上等到妈妈和池岩入睡后,我来到池易暄的卧室前,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问我有什么事。
我从背后拿出一张黑胶唱片,递了过去。
这是Paul Anka在1963年发布的黑胶唱片,是我在一家古董店里找老板订购的。老板是个资深复古迷,听我说想要Paul Anka的原版唱片,开玩笑说那唱片比我爸妈的年纪都要大。
他同意帮我,光是打听,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唱片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从洛杉矶寄出,上个月才送到我手中。老板说它年代久远,播放时会有噪音,我拿到手了也舍不得听,生怕唱针在上面磨出划痕。
其实我心里对他有一丝歉意。我小心地呈上礼物,像个历经千辛万苦,为国王带回战利品的小兵。
他却说:“我带不回学校,你留着吧。”
房门就要在我面前关上,我一把将手抵在门框边缘,困惑地问:
“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他平静地看着我,“学校宿舍里没有唱片机,我带不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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