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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找了好几个月了吗?真要找不到回来也行……”
我赶紧打断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我回家相亲,“找!我真在找,找得可认真了!”然后用手肘去碰池易暄。
“嗯。”他答应得勉强。
我大腿往他那儿一晃,碰下他的膝盖,冲他挤眉弄眼,他才清清嗓子:“他有在找,最近竞争激烈,不容易。”
难得他为我说话,我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妈妈把我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就你哥惯着你,你看他就从来不需要我们俩操心!你职场空窗期这么久,以后会不会越来越难啊?”
我说现在谁没有一点空窗期。
妈妈叹气,“别老麻烦你哥,难不成以后你哥结婚了你还要赖在他家啊?”
“我哥不介意就一直住着呗。”我将双臂枕在脑后。
池易暄从下飞机后一直很安静,这会儿倒是看向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介意。”
你妈的。
第39章
大年夜,窗外飘起小雪。妈妈将饭菜端上餐桌,池岩拿出珍藏许久的红酒,我主动帮他启瓶,一手托着瓶身为他和妈妈倒酒。
“好专业呀,以后我们白意能去餐厅里当酒保咯!”池岩将一只红酒杯拿到自己跟前,再将另一只递给妈妈。
“那算什么正经工作?”妈妈白了他一眼。
我为池易暄倒酒,我们心照不宣,看了彼此一眼。
妈妈问我:“怎么只喝这么一点?”
“小酌怡情。”我笑,假装自己酒量不好。池易暄知道我最近在养胃。
酒杯一一相碰,撞出新年的交响乐。难得今年春节气氛没有那么微妙。浅浅几口红酒,却让我上了头。喝到气氛正好,玻璃都起雾时,我将鱼油和维生素推到桌上,妈妈笑眯了眼,翻来覆去地查看说明书,提醒她和池岩一天要吃几颗,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不是在找工作吗,哪里来的钱?
“打工赚的。”
“什么工?”
“……端盘子。”我没撒谎,尽管盘子上端的大多不是菜,而是烈酒。
“辛不辛苦啊?”妈妈又来捏我的脸。
“痛并快乐着。”
“缺钱就找你哥要。”池岩碰了碰我的酒杯。
“那不行,不然妈又要嫌弃我,说我拖我哥的后腿。”
“瞎说!我从小就教育他,照顾弟弟是他的责任。”
池易暄笑笑不说话,将他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妈妈拆开礼盒,两只眼睛顿时泛光,惊喜地拿出丝巾在脖子前左右比划。
酒足饭饱,池岩为我们切了只哈密瓜,然后去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了起来。我收拾起碗筷,妈妈擦着餐桌,池易暄戴着手套在水池边洗碗。
终于将最后两只碗放进水池,我站在一旁等着洗手,而我哥岿然不动,浑然不顾我像狗一样提着两只前爪,贼兮兮地等待他将水龙头让给我。
他不让,我只得作罢,扫视一圈,拿起钢丝球擦洗灶台上的油污。偶然间抬头,透过窗户,看见小雪慢悠悠地下,橙黄色的方格子影影绰绰。
晚上十一点半,池易暄去卫生间洗漱,妈妈给我送来被子,整理被套时悄声问我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怎么就把我哥哄好了。
“秘密。”我将食指竖在唇前。
她撇撇嘴,又问起找对象的事,问我和我哥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心里一跳,随后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妈妈问的永远都是我们各自的进展。
我摇头,说我工作都没有,考虑这个太早。妈妈说:对你哥来说不早了,他要单身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提Cindy,说了个圆滑又扯淡的理由:缘分未到。
她为我将枕芯装进枕套,提到二姨,说她省吃俭用送小孩出国读书,现在居然参加同性恋大游行。
我说:“这是人家的自由和权利。”
“我知道呀!”妈妈将枕头拍软,搁在床铺上,“你别看你二姨整天笑嘻嘻,其实夜里都在偷偷哭——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母亲呢?还好你们都体谅我,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
我“嗯嗯”两声,冷不防想起韩晓昀的话:这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好难定义的三个字。离群值大多要被剔除,这我知道。
就这样陷入沉默,直到池易暄趿着拖鞋,顶着一头湿发从卫生间出来。妈妈见状立即为他拿来干毛巾,他腼腆地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妈”,接过毛巾擦着头发。
“早点睡。”妈妈笑眯眯地将门合上。
水蒸气从敞开的卫生间内飘出,我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等到吹风机的鼓风声停了,池易暄关上卫生间的门,手指按在墙上照明灯的开关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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