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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串很香,刚从炉子上下来还在滋滋冒着油,这种地方苏珉沅比这两位少爷熟,不比少爷们的养尊处优,苏珉沅年少时大多在这种地方流转,周围的同学也都是吃着路边摊长大的。
苏珉沅看了一眼程宗崇,程宗崇心里一个咯噔,他倏地站了起来,说:“边爷,那什么,我爸说晚上有事儿让我早点回去,改天我再约你,这就我干了算赔罪。”
酒瓶里剩下半瓶被他一口干了,喝完程宗崇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边榆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苏珉沅:“你给他下蛊了?”
苏珉沅笑笑,撇了眼边榆的头发,见过几次了再看还是不顺眼。
边榆就喜欢苏珉沅的不顺眼,但不喜欢跟苏珉沅一起喝酒撸串,不打算进行下去的关系,再接触也是多余。
边榆站了起来,看着一口没动的烤串深觉浪费,打算打包送给段东恒去。段东恒到现在还在加班,最近业务忙了起来,经常加班到凌晨。
边榆动了苏珉沅却没动,马扎凳前长腿无处安放,提着裤腿坐得委委屈屈。
他拉了下边榆的衣襟:“坐下,这么急着走是要追程宗崇?”
换个人说,边榆还不至于多想,但是苏珉沅的精神病显然还在犯病期间,这个“追”多少有点别的意思。
一想到对象是程宗崇,边榆多少有些恶寒。
边榆说:“沅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理由。
“是我现在模样太惨了让你于心不忍,还是听说了别的?不管怎么样你都不用摆出现在这样态度,咱们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太多了,不比为了闲杂人员的一句闲言碎语多做这些无用功的事情。”
“你觉得我应该听说什么?”苏珉沅问他。
边榆想了想,大概能猜到原因,但是他不太想说出口。
苏珉沅铁了心等边榆答案,可惜边榆不是个软脾气的人,剪了头发后看起来更倔了,边榆不可能说。
苏珉沅不是个顾忌的人,真要清算,他比边榆还要肆无忌惮,只不过那些肆无忌惮都藏在了温柔的壳子里。
就见苏珉沅轻声笑了笑:“喜欢我就这么难以启齿?我看你今天晚上应该没什么事,不如跟我聊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事情猝不及防地被当事人翻出来,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边榆恨不得拿着酒瓶子给自己和苏珉沅一人一下,双双抬进医院再来个失忆戏码最好。
苏珉沅好像看出了边榆的意图,拿起酒瓶对边榆隔空敬了一杯——一瓶,他喝了一大口,安然坐着。
苏珉沅的情绪永远都是这么稳定,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很少有歇斯底里的时候,边榆没见过,也因为苏珉沅的淡然,边榆的尴尬不知不觉地散了许多,他竟然真的坐了下来,和苏珉沅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一箱酒下肚,边榆面不改色,苏珉沅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烧烤依旧没动,边榆只偶尔吃几粒花生米,二人沉默的过了头,在周围热闹非凡的气氛里显得格格不入。
后来边榆又要了一箱酒,苏珉沅没拦着,边榆有些意外,这才真正打量起苏珉沅。
依旧是衬衫西裤经营模样,细长的眼尾带着钩子勾住了边榆的注意力,视线一旦落在上面便是片刻也挪动不了。
多少有点酒劲儿在,边榆的视线有些肆无忌惮。
苏珉沅稍一转头接上边榆的视线,二人对视的那个瞬间,苏珉沅终于看见了边榆不一样的地方。
他时至今日才发现,原来在自己不注意的地方,即便是昏暗的街头,边榆看着他的眼神依旧那么亮,可惜那亮光里多了层寒霜。
还是有些晚了。
苏珉沅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多余?”
边榆笑着没有说话,多少有点默认的意思。
苏珉沅也跟着笑了。
酒很快上来,边榆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突然说:“从什么时候喜欢的我也不知道,说一见钟情是不是很老土?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挺好看,不都说一见钟情源自于见色起意吗?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那时候还小,没想那么明白,只是想找你玩,后来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也可以互相喜欢。我那时候很别扭,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很不开心,又怕你那天也像抛弃那些人一样抛弃我,所以选择先跑避着你,可惜无济于事。那时候的喜欢很淡,一直都是淡淡的。”
从什么时候变得浓烈不得而知,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情难自已,在这上面边榆是个懦夫,他从来没敢和苏珉沅表白,可能从前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但也因为后来种种彻底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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