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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在脚上的刀刃此时已经横在了舌头边缘,那年轻人脸上笑容不见半分改变,笑得还是那么亲切。
可现在黄毛此时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这么点能耐还想给苏珉沅干活?苏珉沅就算再边缘化也不至于连点人手都没有,你们是他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苏珉沅了?编瞎话也要有点根据,毛长齐了吗什么主意都敢打?”
脚上的疼痛变得麻木,蝴蝶刀又在舌头上添了口子,黄毛的神经被吊到了天灵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惨,更不知道他的口水正和着鲜血正向下流,眼泪和鼻涕更是控制不住。
黄毛是真的怕了,还不等边榆再说什么,那黄毛两眼一翻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瘫软的身体顺着墙壁往下滑,边榆一只手控制不住索性松了手由得他去。
这边没了还有另外一个,边榆扔了沾满黄毛口水的手绢,转头看向身后却已经空了。
方才收拾黄毛的功夫,孟青不知什么时候偷摸溜了,这会儿已经快到卫生间门口,耳边却突然传来风声。
是利器破空的风声,孟青下意识歪头躲避,干净利落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可惜他预判的是关于生死的利刃,而边榆并没打算因为一个喽啰而赔上自己的下辈子,所以擦着耳边飞过并不是臆想中的那把刀。
大腿突然一阵剧痛,孟青奔跑的动作变了形险些跌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东西碎在了墙上,孟青下意识看了一眼,是一小片瓷片,白色的,大概是来自隔间里的那个马桶。
就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边榆就已经到了孟青身后,不等孟青多说,边榆轻笑:“跑那么快做什么,那些话不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现在有空,还有什么没说完的来接着说。”
孟青一愣,捂着腿站在了原地,他没有回头看边榆,但是震动的瞳孔暴露了他现在不淡定的心绪。
边榆没有真的割了黄毛的舌头,也没有要了黄毛的命,孟青却有种命不由己的错觉,似乎只要自己多说一句错话,那把蝴蝶刀就会割破自己的喉管。
再跑几步就能走出这个要命的卫生间,可孟青却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睁睁地看着边榆走到了面前,打量了他几眼:“谁让你将曲淮的事情家伙给苏珉沅,顾蒙的事情也有你们参与?哦我知道了。”
边榆意味深长地看着孟青,双手插兜悠闲地走了两步,原本整齐的头发这会儿稍稍有点乱,却没有让他一身行头减分,反而在整齐的西装中多出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败类正常,斯文不过是靠着一身皮硬撑出来的。
边榆扯开衣领,桃花眼里的笑意归于虚无,冷漠地直视着孟青的眼睛还不等说话,孟青突然笑出声。
肩膀颤抖着,孟青的笑声越来越大。他身形依旧歪斜,因为留在腿上的那把刀,可他眼底却少了之前的惊恐,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嘲笑。
孟青踉跄着向前一步,近乎贴到边榆身上,他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高他半个头的边榆:“可你还是着了道。”
第86章
顾蒙的生日宴并没有因为外面的混乱而被打断,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许久才回来的边榆有什么异样。
边榆擦着手进门时,顾蒙还在调侃:“边爷放水怎么放了这么久,别是操劳过度累坏了身子吧。”
身子坏了跟放水没什么关系,但是肾坏了就有关系了。
在一群人猥琐的笑声里, 边榆将卷成一团的擦手纸扔塞进了顾蒙的衣领, 顾蒙缩着脖子“哎哟”个不停。
没那么多的节目, 生日会结束的很快,出来时看着外面匆匆来回的工作人员才后知后觉地顺嘴问了一句情况。
管理不敢怠慢顾蒙, 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含糊地说了几句:“客人喝多了发生了点冲突,没什么大事,不好意思惊扰您了。”
顾蒙摆摆手, 只是出门的时候走到边榆身边,意味深长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兄弟说。”
顾蒙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 实则心细的很,只从经理的只言片语和时间上就能推断出不少事情,但他没有多说, 也没有多问。
边榆“嗯”了一声就过了。
安昌大学刚开始放寒假, 谢之临就被边榆安排去了国外,跟着一个研究所的科研组去参加峰会, 跟谢之临说的理由是让他多些经验, 事实上边榆是在躲着他。
这小孩儿赤裸裸的眼神没有半点掩饰,边榆现在虽然金盆洗手没再跟什么人纠葛不清,可从前他身边的花花草草从来没断过,什么人什么眼神边榆一眼就能看明白, 谢之临的那点心思即便自己没说边榆也一清二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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