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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余成离开的背影,阮清林只能作罢,想着等到之后再找机会。
可就这样一连好几天,阮清林都没找到机会和余成单独说上话。
阮清林能感觉到,这两天余成的情绪都不太好,但余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训练结束都会脚步匆匆的离开战队。
和余成再次碰上面,是一次深夜。
阮清林的睡眠一向不太好,这天他再次睡不着觉,便起床下楼去热牛奶喝。
彼时已是深夜,哪怕是重度网瘾少年也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房间休息了。战队基地内很安静,阮清林只开了茶水间里的一盏小灯。
牛奶加热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阮清林看着小锅里冒泡的牛奶,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食物加热发出的声音,似乎天然就带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治愈感。
余成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基地,一打开门,就被黑暗间唯一微弱的光亮吸引去了目光,他循着光亮走去,一眼就看见了茶水间里的阮清林。
阮清林手撑着案台,正低头看着小锅里的牛奶,袅袅雾气将他的面容模糊,在茶水间昏暗的光亮下,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余成站在原地,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阮清林,许久都没有动作。
这些天来,余成一直都在忙彭永和莫白的事情,彭永的踪迹并不隐秘,余成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他赌博的证据,按道理这其实算件好事,但余成心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年少的时光已经过去很久,余成也曾以为,那片曾覆盖在他头上的阴云早已散去,但如今仰头看去,却发现,那片阴云似乎还在。
余成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他其实并不在乎莫白,也不在意彭永,他在意的至始至终都只有Fe。
他知道彭永和莫白赌博对于Fe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这件事一旦曝光,Fe将会面对怎样的冲击。
余成的前十几年时光,因为父亲嗜赌,而过得一塌糊涂。
而如今,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切,可心中尤其看重的战队,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赌博,而身处危机。
余成这些天情绪都一直处于暴躁的边缘,他心中压抑着一股火,无处宣泄,无处释放。直到这一刻,他看着茶水间中的阮清林,那些郁结在他心中的燥火,才终于得到了片刻慰藉。
那朵在他年少时光荒芜贫瘠的岁月间生长出的花,到了如今,仍旧是这片大地上唯一的颜色。
阮清林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他扭头看去,当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余成也是一愣。
他们这几天几乎没有单独相处过,每天见面都是在仅有的训练中,如今面对面站着,各自单独面对对方,有那么瞬间居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余成。”阮清林愣愣的叫道,随后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又迅速改口,“余、余队。”
“这么晚还没睡?”余成看着阮清林,脸上露出点浅淡的笑意,温声问道。
“睡不着。”阮清林摸了摸后颈,说。
“这样。”余成点头,随后问阮清林,“那有空陪我说会话吗?”
阮清林正想着要怎么和余成说会话呢,听着余成这话,眼睛瞬间一亮,朝余成点点头,“嗯。”
今夜星星很多,余成和阮清林坐在基地外的阶梯上,两人仰望着星空,气氛平和融洽。
他们谁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阮清林捧着热好的牛奶,视线从星空上挪开,落到余成的脸上。
夜色中,余成本就英挺的五官照映得更是线条分明,他一直都长得很好看,也正因为此,无论到哪,都是极其耀眼的存在。
“余队最近好像很忙。”阮清林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垂下眸子,轻声说。
“是有些事情。”余成扭头看向阮清林。
“方便说来听听吗?”阮清林问。
其实对方是阮清林的话,余成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他不想将自己的烦扰带给阮清林。
余成看着阮清林,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阮清林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余成半响后,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我曾经看过一期余华老师的访谈,他们也谈到了这个问题。”阮清林语速很慢的说着,“余华老师说,他在写书的时候,一句台词就能改变后续的剧情。”
“他说台词能改变命运。”
“在此之前,我也曾陷入命运的漩涡中,纠结自己是否一生都已是既定的轨道,但当听见这句话以后,我便想明白的。”
“书中人物的命运尚能因为一句台词而改变,更何况活生生的我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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