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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也遇见过一株橙黄色花,或者别的。
周然突然更不开心了, 心里全是陌生的情绪, 丝丝入扣, 牵动着血液一样,她理不清, 也分不清。
世界那么大对嘛,兔耳朵先生, 应该也遇见过很多奇幻吧。
也许一个人类, 在他眼底都不算什么,他或许也和别人搭过火, 当朋友,也一起生活过。
对啊, 妖精都是几百年的妖精了,什么没经历过。
这应该很正常啊,她到底突然怎么了, 她不是在为小竹笋难过吗?现在算什么。
周然皱眉,陷入沉思。
人类现在一脸严肃。
止宴现在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想知道,她为什么又不开心了。
人类总是这样,情绪转变如风一样。
止宴也有些懊恼,只好努力回想怎么让人类开心起来。
他明明在皱眉, 却又想笑着说话。
“周然, 我去过山的另一边, 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对这些事情,总是很感兴趣。
周然勉强扯出个笑,她自己都没弄懂自己怎么了,只是一句话,她何必想这么多,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奇的事情,此刻却有些打不起精神。
“那止宴,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全是雪的地方,那座山基本没别的颜色,那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
止宴有心想说的多一点,可无从回忆,他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你……”周然梗了一下,眼神飘忽不看他,“止宴,那你也见过橙黄色的五瓣花?”
止宴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这么问,可还是点点头:“见过。”
“你喜欢她吗?”
止宴没有点头,看了眼人类,表情迷茫,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想看去她?”
“没有没有,”周然摇头,“就是好奇。”
“她叫五瓣雪,长于雪地,天气越寒,她开得越艳。”
说完这些,止宴有些犹豫,看看周然,他觉得人类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看的,人类以前说过,她喜欢不会枯萎的花,止宴莫名遗憾,“不过这座山应该是见不到了,或许也有,只是不是一大片。”
他成年那年,一个人去了远方,而见到五瓣雪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情,那时候止宴对世界尚还存有好奇,见到雪地里成山开放的橙黄色花,也曾觉得惊艳。
那是一整个山头的橙花色,从天边延伸过来一样,伴随着夕阳,艳丽又娇俏。
但放在现在,止宴对这个世界,早已经厌倦,无论是橙黄色的花还是别的,在他眼底已经激不起波澜,他只觉得,人类笑起来,更好看。
可是,她总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四周静谧,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心跳声。
周然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情绪,她低着头,不在看止宴。
过了半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你以前是不是遇见过很多人,也有很多朋友。”
像她这样的。
止宴没有听懂,看着情绪莫名低落的人类,心里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人类怎么了,对于这个问题,他更不知道怎么回答,视线无处安放地放在自己手上,止宴眨了一下眼睛,他觉得人类是想听别人的故事,可他没有。
“以前……我更喜欢一个人。”
他不爱为别人停留,朋友会浪费时间,就如同去世界的边际,一个人只需要十年,两个人,就不止了。
周然不相信,“那你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他喜欢一个人呆着,看花,风吹雨落,然后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可以一直在原地。
可人类不一样,止宴有些不想回答。
周然扯了一下他袖子。
止宴叹气,看着周然,突然开口:“我喜欢现在。”
开始,习惯有人陪伴了。
/
天很亮,山洞里也被照了个半明,周然却不想起来,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止宴,突然惆怅。
陪伴定律吗?周然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离不开止宴了。
她没有喜欢过别人,自然不懂喜欢是什么,可是现在,周然觉得自己可能,有一点喜欢一个妖精。
但有可能是看久了,周然伸了个懒腰,下床,她决定今天去找老虎耳朵玩,她不想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止宴,”周然小跑到他身边,“我今天去找老虎耳朵玩好不好。”
周然说到这里,止宴很自然地站了起来。
“不不不,”周然摆手,“我想一个人去!我不想打扰你了。”
止宴站起来,人类的拒绝让他愣在原地,他完全茫然,不知道人类为什么突然这样。
手指轻微的颤动,止宴盯着周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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