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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再上前!”周然彻底背过去,声音发颤,然后只是轻轻地说:“你去看。”
“……”
一阵沉默,止宴低垂着眸,“好。”
他走到石板旁边,又忍不住回头——人类没动。
妖精的木板上写:
接受灵力采购,均售价一灵力。
他指尖抬起,刚有动作,耳根微颤,细细的抽泣声隐隐。
……
止宴闭眼,两秒后,指尖无力地落下了。
他集中不了精神。
也有微风而过,吹起衣袍颤动着。
止宴背影孤寂,也没有转身,一直盯着木篮子,身后人类的哭声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他已经无法形容。
怎么能有人总是这样,周然在说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和她做朋友,止宴肯定也很累吧。
周然呼出口气,无语地揉了把头发,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所以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变得这么奇奇怪怪?
为什么情绪就不能正常一点啊。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摆脸色,不会克制不好情绪,不会脱下以笑示人的面孔。
只是现在,周然深刻的发现自己是一个特别小气的,小气到喜欢的人和别人说了几句话,她就受不了。
她有些难受,不敢转身,不敢回头。
怕看见一片空白,也怕止宴虽然没走,可会不耐烦,会觉得周然这个人类真是莫名其妙。
怕刚刚察觉的喜欢就此离开。
都是她没控制好,明明多笑一笑就好的事情,搞得像现在一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泪水争先恐后地一直往下面落,这种时候越不想哭,越不能控制,只能不断用袖子擦脸颊,最后两边脸都磨成和眼睛一样红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周然真的觉得自己好没有用啊,把糖葫芦塞怀里,捂着脸蹲下来,明明完全不想这样的,她只想止宴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再一起回家啊。
情绪宣泄中,脚步声渐近,止宴终于动了,周然僵硬,捂着脸的手一愣,然后死死盖在脸上往下压。
她完全不想给止宴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视线被自己遮住,漆黑一片,其余感官放大,心里焦虑,觉得好像随时都能发生什么一样,可又迟迟没有落下,只有风,透明的风吹开了头发。
然后一只手,也跟着风一起轻压下。
搭上了手背。
搭上了她的手背,周然用尽了力气,可在这个时候,完全泄力了,明明感觉里只是温柔的指尖,可又这么强有力地拉开了她的手。
于是遮挡物也没了,周然完全不想看止宴的红色眼睛,完全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情绪,他会不会笑她,会不会抛弃她这个麻烦?
掩耳盗铃般匆忙闭眼。
睫毛上还湿润着,闭着眼也能感觉出有只手在面前。
“周然……”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耳旁温和的声音,比以往更柔也更小心翼翼。
而后一只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拭掉泪水,“好不好?”
小心翼翼又克制着情绪。
周然从来没有哪一瞬间像这样心软过,觉得糖水全泡着心脏,好不好好不好,她就喜欢这样逗止宴,总喜欢这样问他。
可这一次,止宴也学会了这个招数,周然发现这样问真的很难拒绝,怪不得止宴也从来不会拒绝。
周然颤着睫毛,睁开了眼,也学着止宴一直喜欢说的单字词。
吸吸鼻涕:“好。”
“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止宴伸出一只手,看了人类还算稳定的情绪,“我们回家。”
他明明一直这样温柔,所以怎么能把他想得这么坏,觉得他丢下自己呢。
止宴从来不会不耐烦,不会摆脸色,不会冷落她,这一次一样。
周然又问了自己一遍,所以为什么会觉得他会丢下自己走呢。
她颤抖着手,手指搭上止宴手心。
“好。”
因为她心虚了,她先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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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搭没一搭摆弄着手里的水果糖块,这外面包了层塑膜,说是可以保存很多天。
周然看看小竹笋,光是叹气。
某笋“温柔”地开口,又问了一次:“人类!你这样很烦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你快说啊。”
周然突然抹泪水,抬手捂眼睛:“你觉得我烦,呜呜呜,果然,大家都觉得我烦,只有兔耳朵,只有他包容我呜呜呜呜。”
小竹笋虽然已经是一只年迈的妖精了,但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岂是它能短暂接触就了解的。
它果不其然慌了神,看着人类很焦急,“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在…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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