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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便没了娘,她爹嫌她克死亲娘,十几年来没怎么搭理过她,幸而有雍叔、宋伯这两个忠仆,常教导她些做人的道理,其中便包括识别“色*狼”的几点要则。那宋康点点都符合,自命风流,说话轻佻,简直不知所谓。心想着待她想法子凑足了银子,便差个别的什么人去趟瓦山寨,还了他这份人情。她任小念,是绝对不会再去见这种人的。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尤其是付家的人。
想起付家的人,想起付家的付萧安,任小念又没来由地生了一阵子气。
付萧安本人她倒是没见过,但他的“恶名”,她还是听过不少的。
这位付家的三少爷生来体弱,是个没什么活头的病秧子,自幼被付家老太送去了南山寺,名为清修,实为续命。先后拜了几个大光头为师,内外兼修着练了几年拳脚功夫,把身子骨养的强壮了些,总算是没死成。
跟他同吃同住的南山寺的大和尚、小和尚们都说,这人是个怪物,打生下来那天便是个怪物。
要她任小念嫁给这样一个古怪的人,还是个命不久矣的人,她怎么受得了?
另一边,阿猛追了大半天,才追上了他家小少爷。
优哉游哉停下来遛马的宋康,回头瞧见他一头热汗,一脸为难,那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他瞧着就难受,于是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驹儿就被我这么轻易地送给了一个不熟识的小丫头,待到了枕霞山庄,该怎么向任老先生交待?”
阿猛点头如捣蒜,顺便小声道:“您从前可不是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人,贪恋美色归贪恋美色……”
宋康一听,简直被他这个笨奴才气笑了,只道:“你当真没瞧出来,她就是任家的小念?”
“任大小姐……不会吧?”阿猛眼睛瞪的溜溜圆,简直不能置信,斯文美丽的任家小姐,会跟方才那个落魄难堪的小乞丐佬是同一个人?
宋康解释道:“她脖子上的那串儿海石琏,可是不会骗人的,天下九州,只此一条。”
阿猛听罢,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那匹小红马……是您故意送她的?”
“不错。”宋康边同他说着话,边上了马。马儿喂肥了,还要继续赶路。
“听说任家小姐从未出过远门,常年在家绣花写诗,这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阿猛开始担心他的未来女主人了。
“她不会有事的,”说着,他从怀中取出来一封信,递给阿猛,道:“你把这封信,送去品茗轩,要快。”
“我?为什么又是我……”这半年以来,他受命跟在他家小主子身边,一直在干些跑腿差事,都干乏了,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现在除了你,我还有别的可以使唤的人么?”
“好像……没有。”
看着阿猛骑着小灰马“嘚嘚”远去,宋康笑了。这一次,他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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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听说了吗?西街的王员外家……昨晚被盗了!”桌子上摆着花生米、小黄鱼、茴香豆、煎豆腐四碟小菜,二男一女靠窗而坐,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干一口酒,大声道。生怕对面那个正在慢嚼鱼尾的妖媚女子听不见似的。
“怎么回事儿?具体讲讲。”女子搁下筷子,瞪大了眼睛,耳朵还适时地抖了一抖。
“咱们无双城出了事儿,肯定是那绣猫大盗干的嘛!”另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接口道。
他坐的位置正背对着任小念,任小念只觉这背影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此时她已换过一身干净衣服、一双粗布鞋子,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口地吃着一碗男子分量的牛肉面。她实在饿的太久了。
“哎,这贼人一天不死,咱们无双城无宁日啊!”
那桌上的黑胡大汉跟白衣公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争着在那妖媚女子面前表现,谁掌握的案发细节多,谁晓得有关绣猫大盗的传说多,谁就能立刻赢得伊人芳心似的。引得小饭馆里的客人们纷纷侧目,很快,加入了讨论。
而那女子从头至尾都是笑意盈盈,适时地插上一句半句话,很能调和氛围,一看就是逢迎场上的高手。
很显然,她看那黑胡大汉的眼神里爱意要浓厚的多。看来,那白衣公子要悲剧了。
任小念年纪不大,却已是订过亲的姑娘了,亦有自己的心上人。
只不过呢,她的未婚夫跟她的心上人,并不是一个人。
一个女孩子真心爱慕一个男人的时候会是什么眼神,她多少还是懂点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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