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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疯狂地哭天抢地,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回。最终,哭晕在当场。与其说是哭晕了,不如说是哭到精疲力竭后睡着了。
它身体里的小魂魄见此情形,急火攻心地想要将狐狸唤醒,但是她的神识之力如游丝般微弱,完全左右不了宿主的行为。
唯能在心中腹诽,这小家伙还真是心大,都快成别人的盘中餐了,还能在上砧板前抽空睡一觉。
在一个熟睡的躯体里,微弱的魂魄也被渲染出了浓浓的困意,最终于不知不觉中褪去了焦躁的情绪,跟着宿主的身体一同进入梦乡。
小狐狸被兽夹夹着,不知昏睡了多久,最终恢复了些元气,渐渐睁开了眼,睁眼的同时,离疏也跟着一起醒了,她再次感觉到它身体中充盈着的恐惧与哀伤。
清清睁开眼时,正对上一个人专注的目光。
一人一狐还未来得及消解掉心头那战战兢兢的情绪,眼前之人的出现让她们不由自主地一起打了个激灵。
是那兽夹的主人吗?过来收取猎物的?
这般的念头在脑中闪过,心中的恐惧便油然而生。
离疏借着狐狸的眼睛打量着对方,那人正蹲身在自己面前,投射过来的眸光中带着些怜悯之色。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的破衣烂衫,干瘦的身形,头上顶着个破布扎的陌头,没有被包进陌头的发丝如杂草般凌乱地散落着,发色中泛着些营养不良的微黄,消瘦的一张脸上有好几道泥印子,浑身上下唯一不让人觉得落败的地方就是一双清亮的眸子。
离疏打量完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子,心中立刻得出了对他身份的判断——是个小叫花子!同时满心同情地感慨了一句,“生而为人,混得惨不忍睹。”
叹息完,离疏感到自己未免有些同情心泛滥了,自己才是被兽夹夹住的那个,眼前之人能分分钟将“笼中困兽”置于死地。
那少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伏于地上的小动物,眸中泛着光亮,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开始轻轻地抚摸狐狸背上的毛。
被兽夹夹着的清清心中恐惧未消,但又无法遁逃,只能怯生生地接受这样的抚摸。
离疏的灵识能感受到狐狸心中的恐慌,并福至心灵地品味出那轻柔的抚摸更象是一种安抚,这令她原本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
头脑中正紧锣密鼓地分析着来者是否善类时,忽然,一阵痛感再次从脚下传导上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狐狸已经蹿出了数丈远。
原来,那个小叫花子把兽夹给掰开了!
小狐狸瞬间得救,没有千恩万谢,而是快速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疏亦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清清蹿出老远后,突然停住了脚步,扭着头远远地望向那个小叫花子,似是在表达着感激之情。
离疏借着狐狸的眼睛向少年看去,见那少年已经站起了身,冲着她们这边远远地挥着手。
此后,清清变成了一只瘸腿小狐狸。
狐狸虽然腿瘸了,但行动还算自如,上蹿下跳去觅食都不成问题,这令离疏甚是宽慰。
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救过清清一命的穷酸少年总是会出现在这片林子里,来找一只瘸腿的小狐狸,来的时候还经常会带些好吃的,鸡骨头、鸭脖子什么的。
清清得遇救命之恩后,便对那少年放下了戒心,每逢“宾客”来,定会窜将出来友好相迎,一来二去,这一人一狐就混熟了。
每次相见,小叫花子一边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清清狼吞狐咽的吃相,一边像上了瘾似的用手轻柔地抚摸它颈背上的毛。
离疏借着狐狸的身体,感受着被顺毛的舒爽,并在心里猜想,清清定是个漂亮的惹人爱怜的小家伙,有一身好看又惹眼的皮毛,才会令人如此爱不释手。
这样想着,脑中竟然闪现出一件华丽的狐裘,但同时也萌生出了不小的罪恶感,于是赶紧使劲晃了晃自己虚无的脑袋,心中默念了两声“罪过!罪过!”
那小叫花子每一次都是一边“动手动脚”,一边嘴里还冲着小狐狸嘟囔着什么。离疏因受狐狸的身体所限,无奈听不懂“人话”,但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些对清清的赞美和喜爱之词。
渐渐的,小叫花子带着好吃的到林子里来找狐狸玩便成了惯例,清清亦是对相见的时刻翘首以盼。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倒也安静恬淡。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如期不会缺席的少年忽然有一天就不来了,随后的几天,也未有看到他的出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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