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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百姓都吓得不敢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大街小巷鲜有人出没,昔日的繁华景象全然不见。
骆宾府上,亦是加强了戒备,几处院门都让身强力壮的家丁看护着。平日里,除了下人偶尔出去采办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外,全家人从早到晚都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骆星辰只比离疏大一岁多点,两人从小最为亲近,闷在宅子里无聊了,就总往离疏的别院跑,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这个陪聊的。
离疏因在书院里养成了日课打坐的习惯,经常把自己关在闺房里练心经,还会在门口安置个丫鬟守着,谢绝来访者打扰,所以骆星辰已经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
一日,离疏又关门谢客,在闺房里换上一身公子衣袍,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漂移”到了骆宅西院墙的墙根下——她准备偷偷“飞”到墙外去放风。
原来,她偶尔会借着修习打坐的幌子,从家里偷跑出去散散心。因如此时局下,骆老爷是严令禁止小姐们出门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此时的离疏已是仙身初成,艺“高”人胆大,自觉出门能应付一切,但阅历丰富的老父亲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这丫头修为浅薄却还自以为是,这样出门更危险,就像那些只识一点水性便就要下水救人的楞头青,还不如一点水性不识的旱鸭子安全。
离疏立于墙根下,深提一口气,正准备飞身上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骆离疏,原来你不是在关门做课业,而是要偷着跑出去玩儿!”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骆星辰!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她撞上了!
离疏赶紧回头冲骆星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想这位三姐姐并不买账,一脸气鼓鼓地说道:“骆离疏,你出去玩也不带上我,我这就去爹爹那里告发你!”
原来,骆星辰早就怀疑骆离疏不是闭门打坐那么简单,于是在几个可能的地方多次踩点,终于将这个“梁上君子”抓了个现形,想到她不仅不给自己当“媒婆”,连出去玩都不带上自己,瞬时一股脑的怨气涌了上来,准备去老父亲那里狠狠告一状。
离疏听到这样的威胁,立刻慌了神儿——这位三姐姐最擅长打小报告,基本都是说到做到。
“姐姐息怒,小妹并非是不想带你一起出去,只是外面真的很乱,小妹修为浅薄,实在是怕护不住姐姐啊!”
其实,离疏不敢带上骆星辰的主要原因是,这位姐姐每天在宅子里不仅到处乱窜,还咋咋呼呼的,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若真消失不见,不出一个时辰,定会引起家里人的注意,那么自己多半也就连带着要暴露了。
最后,离疏好说歹说地把骆星辰劝住了,并答应会去胡记买她最爱吃的桂花糕以做补偿。
离开骆宅后,离疏先是去了那个早就停学的万鹤书院,书院里除了几个看护,已经见不到什么其他人了,她在看护眼里是个熟人,便被放了行。没了学子们的吵闹,往日里生机勃勃的书院,此时显得异常冷清。但院内的花草树木和苍松翠柏,依旧还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离疏在书院里随意地转了一圈,路过她和谢云经常出没的地方时,“少年不识愁滋味”地感叹了一番,最终是满腔惆怅地离开了。
因惦记着要给骆星辰买桂花糕,便跑去了河坊街,结果发现,街上没几家店铺是开张的,胡记的几家分号也都是关门谢客的。
本想干脆就此失言算了,反正又不是她不给买,而是买不到,但一想到若带不回胡记的桂花糕,就堵不住三姐姐那张讨人嫌的嘴,于是决定跑去位于东郊的那家最偏远的分号碰碰运气。
这一回运气碰得不错,那家分号竟然还与世隔绝地在营业,但货品的价格可不“与世隔绝”,比平日里翻了三番。
“这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离疏心里愤愤地嘟囔着,手上还是违心地向店家递上了买一盒桂花糕的银钱。
总算是给三姐姐买到了桂花糕,骆四小姐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当拎着那盒“堵嘴糕”走出胡记的店门时,看到外面天色暗淡,已是将近晚饭时间,这才警醒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本末倒置——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家在饭桌上现身,那么用不着骆星辰告发,她的缺席就等于是把自己交代了。
骆家府上,一直有家人共进晚餐的习惯,骆老爷在家时,还会把家里重要的管家婆子一起召集到膳厅来,让他们开个下桌,与主人共进晚餐。
回去的一路上,离疏想尽了各种办法来加快速度,然而缩地成寸她最多只能缩几尺,御剑飞行也还飞不太稳。最终,她选择了像蚂蚱一样蹦回去,好在此时天色已黑,路上也没几个行人,否则这样半吊子的修为可不好在人前显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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