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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十分听话,田七说他头不够低,他就使劲地把头低下去,说让他眼睛不要四处乱看,他就只看自己的脚尖,说让他在心里默念:“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别人的钱了。”他就低头看脚尖静默着。
后来,田七发现他没法监督他到底有没有默念,干脆就让他念出声。
于是春生就低头看脚尖,跟和尚念经似的反复地念那句话。
约莫过了一刻时,田七没看到美女姐姐从药铺出来,便叫停了春生的低头念经。
“春生,你认识那个姐姐吗?她叫什么名字?”田七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嘴。
春生总算是不用保持着刚才夹着尾巴的姿势了,不让田七失望地回道:“当然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是我偷你钱的时候,被她看到了,她便把我抓住教训了一通,还把我带到这里来继续教训。”
田七把春生放走后,便拿着钱袋子进药铺抓药,想顺便在药铺里找到那个姐姐,跟她道个谢。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去药铺柜台抓药,药铺的掌柜告诉他,一刻时前,进来了一位漂亮的仙家小姐,帮他垫付了三年的药费。
田七询问药铺掌柜,这位仙家小姐的来路,掌柜说他们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应该不是本地人,至于为什么说她是仙家小姐,因为她付了药钱后,一转身就不见了,一看就是个会仙术的女子。
后来,田七的母亲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药铺把剩下的药费都退还给了田七。
田七一直想找到这位仙家姐姐,把钱还给她,并对她说声谢谢,但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只她的身形面貌,会偶尔像一缕月光一样,出现在他的梦里。
在梦里,她会说教似地告诉他,要堂堂正正赚钱,堂堂正正做人,再穷也不能去偷去抢。
直到他跟着魔君离疏上了祁阳山,在一次巡山中,他“捡”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一眼就认出了那女子就是他苦寻多年、时常会入梦来的那缕月光。
他把那“月光”救回来后,安置在了祁阳山脚下的一个农户家里悉心照顾,“月光”在昏睡了很多天后,终于是醒了过来,但身体却异常虚弱。
他告诉她说,他就是那个当年受过她恩惠的小男孩,能这般相遇,定是老天爷要让他报恩的,让她安心地在他的照顾下养伤。
在田七的提醒下,殷素确实想起来,很多年前,一次外出赴临安城公务,巧遇田七丢钱出手相救的事。但为了少生事端,她假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猜测自己大概名叫张素,因为梦里依稀听闻有人这般唤她。
田七对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她听他说了外面风云突变的事情,严佩欲意谋反不成,被魔族人钻了空子,祁阳山一夜之间变了天,魔族人占领了祁阳山全境,并且还听说了两个皇子火拼的事。
田七当然是没敢告诉她真正的内幕,只是把民间有关两个皇子的传言学给她听,甚至都没敢说自己就是魔君身边的人,只说是个魔兵将领的凡人手下。
殷素听说了这一切后,既心急,又很是自责,严仑身上虽是被种了蛊虫,但如果不是她那夜刺激了他,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一点修为,调动不出一丝能用于卜算的灵感,甚至连走出那间屋子都需要人搀扶。
在田七的悉心照顾下,殷素虚弱的身体渐渐好转,几个月后,她不知何故地又忽然晕倒,请来郎中诊脉,竟然把出了喜脉。
田七也不多问,继续悉心照顾这位孕妇加病秧子。在这个少年眼中,殷素就是那种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是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白月光。就算是她名花有主,她嫁人生子,他可能会有些失落和黯然神伤,但依旧会默默祝福她的那种白月光。
一日,田七因为逃课的事情,又被魔君离疏叫去诫勉谈话,他到了鹊桓宫的议事厅,门口值守的魔兵兄弟告诉他,魔君还没下朝,让他在议事厅里稍等片刻。
田七进入议事厅后,百无聊赖地在里面转了一圈,无意中看到魔君桌案上有一卷半开合的卷轴画,他跟牛二一样,因为从小大字不识几个,有画的东西自然是比有字的东西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打开那轴画卷,他惊愕地发现,画中的女子竟然是张素姐姐,最近没有白被教书先生教导,画上落款中的“文书上仙”四个字他也都认齐了,至于后面的字认不认识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文书上仙名叫殷素,是芷阳大君的未婚妻。
他还听说芷阳大君的未婚妻已经失踪多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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