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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把人放开,牵着时倾久的手向浓雾深处走去。
时倾久没注意到,两人走过的地上,蜿蜒而下一条殷红的长线,江辞背在身后的右手碗口处一条破开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时倾久看着卧房被大红的绸缎装点的耀眼喜庆,他开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打滚。
两人今天成亲,他的辞哥哥要来接他回家了,把他接回将军府。时倾久点亮屋中的烛台,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他静静坐在床边,摩挲着手里红色盖头,总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抛诸脑后,因为屋外响起了鞭炮的轰鸣声。
他急忙把盖头盖在头上,然后紧闭的屋门被打开。他的师兄要把他背出门,他乖乖被放进了花轿,嘴角一直都挂着浅浅的笑。
他坐着轿子走过热闹的街市,听着外面的唢呐声和众人的祝福,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被轻轻一搁。
他透过红色的纱巾看见轿帘被掀起,是他的辞哥哥,穿着大红的喜服,笑着把手伸到他眼前,要拉他下轿子。
时倾久把自己的一只手放上去,江辞牵起他,他正要起身却被右手上的一股阻力扽了回去。
时倾久转头看去,他的右手被紧紧的绑在了喜轿上。他用力扯了扯,那布条绑的极紧,他扯不开。
他转头看向江辞想想他求救,但是江辞放开了他的手。时倾久慌乱的想去拉,但是江辞站的太远了,他够不到。
“辞哥哥……你帮帮我,你别走!我、我很快就解开了,你别走!”
时倾久眼眶发热,慌忙的去扯绑在手上的白色布条,江辞就站在轿外冷冷的看着他。
时倾久的视线被眼泪浸的有些模糊,慌忙间他看见自己腰间挂着的红叶玉坠,他猛的停下了动作。
这枚玉坠为什么他戴着?好像哪里不对……他愣愣的看向右手的布条,他记得有人和他说过一定不能解开。
他又转头看向轿子外的‘江辞’,不是的!明明不久前他还……还、还把玉坠拿走了,说把自己给我,明明那么温柔,还亲他的额头……
时倾久不再挣扎,他又重新坐回了轿子里,右手握紧了绑着布条的轿子,他抬头看向轿子外,‘江辞’走了。
不再是大红的喜服,是一身玄色盔甲,像很久很久前他要平乱的那晚,只留下一个背影再也没回来。
他等了他一千年,好不容易再见到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他了……
时倾久蜷缩在轿子里,他紧紧捂着疼痛的胸口,喉咙里发出哽咽的悲鸣,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洇湿了喜服。
忽的他感觉脸上一阵温热,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时倾久抬手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一阵头疼,耳畔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久……久久……醒醒……”
江辞抱着时倾久坐在地上,冰凉的手摸上时倾久的脸颊,一口血忽然呕出来。他急忙用手挡,但还是溅到了时倾久的脸上。
纤细的睫毛忽然颤了颤,时倾久缓缓睁开了眼。
时倾久愣了,此时江辞脸色苍白,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落下,抚摸他脸颊的手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着时倾久醒来,江辞咳了两声身形一晃向后倒过去。
时倾久连忙起身把江辞抱进怀里,声音颤抖着问,“辞哥哥,辞哥哥你怎么了,我带你出去……”
手颤抖的厉害,时倾久扶了两下没把江辞扶起来,一下子又跌坐回去。
江辞在心里叹口气,拉上时倾久的手没让他在动,“乖,我没事儿,别动,让我靠一会。”
他没力气抬手抱抱他的久久,只能摩挲着时倾久的手安慰道:“我还能撑半个小时,小识马上就会来,久久乖,别害怕。”
时倾久抓着江辞的手尝试着给江辞用灵力续命,但是每每刚开始没一会儿就会断开,他用不出更多的灵力,强行压榨使得他胸口开始犯疼。
江辞看着时倾久越来越白的脸色连忙打断他,“久久乖一点,先把布条解开,然后帮我把右手的伤口绑上。”
时倾久现在脑子有些乱,江辞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他小心的扶着江辞靠在自己怀里,等他去解布条的时候才发现,江辞绑布条的胳膊上满是抓痕,那是他不清醒的时候留下的。
时倾久一边解着系的死紧的扣,一边抽噎,听的江辞心都要碎了。
“久久,宝贝,心肝儿,乖乖不哭了,好不好?嗯?”
时倾久点头,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布条解下来把江辞还在冒血的手腕子紧紧绑上,然后捧着江辞冰凉的手给他哈气揉搓,想让他暖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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