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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萧音突敛。文俊的眼中充满了泪珠,发出一声凄凉无比的悠悠叹息。

“娃娃,你该醒了!”这声音真冷,不像发自人类之口。

文俊心中一震,打一寒颤。但他知道自己未死,分明仍在人世,不然何以有如此真实的感觉呢?他吃力他说道:“我没死!请问是哪位高人救了我一命?”

“别问是谁,你感到怎样了?”

“浑身痈力,如同瘫痪。这里何以如此黑暗呢?”

“算你命大,从高崖跌下黑潭的人畜,只有你是唯一幸存的东西。但要晃没有老夫在,你也活不了。”

“谢谢你,老前辈,晚辈没齿难忘。”

“你的命是我救下的。”

“晚辈感铭五衷。”

“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晚辈力所能逮,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你可不能反悔。”

“晚辈并未答应去办,但晚辈将尽全力。大丈夫千金。一诺,绝不轻言背信,允诺必先明辩,晚辈不敢轻言,但请老前辈吩咐,经便斟酌。”

“哼!你先答允老夫必能办到才行。”

“晚辈恕难答允,老前辈但请先说。”

“你非先答允不不然唯有一死。”

文俊不悦的说道:“老前辈好没道理,难道说要晚辈取天上月亮,晚辈也必须答允不成?死固是人生憾事,但死并不能令晚辈屈服,做那不可能之事。”

“娃娃,你不怕死我倒相信,不然就不会投崖自尽。”

“胡说,晚辈昏神失足,怎说自尽?大丈夫当堂堂正正求生,岂能效弱者之为自绝?哼!”

“你不先答允老夫,只能一死,与自绝又有何分别。”

“这另当别论,不达良心,信守不逾只能算是死道。”

“喝!你这小子倒有一肚皮歪道理,就让你死于道吧!”

黑暗中立时声息俱无,只有气流的嗡嗡微响。

不知过了多久,文俊动弹不得,运功又不可能,他只能静静地等死。渐渐地,他口干舌燥,肚内肌火中烧。平时,他三五日不吃不喝,仍无饥渴之感,可见已经躺了十日经上了。

他渐入昏迷。脑中前程往事,纷至沓来,远处的萧声,不时在他耳中响起,如位如诉,哀伤苍凉,撕裂着他的神经,给他无比的经神折磨。

但他仍然一声不出,绝不屈服。终于,他昏倒了。

第六章

醒来时,银色的亮光耀目。他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黑潭边突出的一块巨石上。四周,百丈外是高参天齐的绝壁飞崖。那银色的亮光,发自身畔一个怪人手中,那是一枝银萧。

怪人的长相并不唬人,脸上皱纹密布,但慈眉善目,惟一可怪处是他的须发,其白如雪,将他的身躯全行罩庄。他坐在石上,除了发必和脸与手,任何部分亦未露出。

文俊惊一崩而起,怪,先前消失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而且更是充沛,他怔在一旁,张目结舌。

“孩子!你坐下。”老人说话了,亲切得像父亲对儿女。

文俊如受催眠,顺着坐下。

“你已经昏迷半月,服下了一颗千年龙菩,终于去尽体内杂质,与你体内的玉浆触合,你已经可以达到打能生死玄关之境了。”

“谢谢老前辈栽培。”

“你可知道我是谁?”

“晚辈愚昧,请示老前辈仙讳。”“说起来你不会知道,你太年青了,不说也罢。你可知道我要爸爸答允之事么?”

“如老前辈说出,晚辈将尽力而为。”

“那是试你的心地,总算不负所望。可惜!我仅能再活半年,要是假我一年时日,你将成为武林中一代英才。可惜呀!可惜!”

“老前辈具锣不减英华,怎出此言?”

老人掀开长髯,露出双足,文俊大吃一惊,那不是足。而是两根树枝。老人平静他说道:“为了这一双足,我百年来未离黑龙潭半步。时至今日,已经年届一百八十高龄。半年后将是我油尽灯枯之期,你能坠崖不死,也是有缘。你做骨天生,而心底守正不阿,不轻言诺,可见正是武林难得奇才。克有生之年,将倾力造就你这武林奇才,为武林大放异彩。但你得用力,倾力以赳,不然你将无法由潭底出山,只能老死在这绝地黑龙潭。”

“晚辈恩师仙逝两年有半,临终曾要晚辈另投名师,不知晚辈是否可向老前辈执弟子礼?”

“那也好,可是。将来在武林中,你的辈份将骇人听闻。日后行道江湖,你终不可将我的名号示人,你能力到的话,我就收你为弟子。”

文俊起身肃容,虔诚地跪倒老人身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肃容说道:“弟子叩见师尊,皇天后土同签,弟子如违背师父金谕,神明硕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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