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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身朝站岗弟子挥挥手:“你也早些回去吧,别着凉了。”

站岗弟子怔了怔,忙不迭点头,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应落逢问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听叙白说你早早去了澹洲,不过半日又赶着回来了?”

闻丹歌一手撑伞,一手拎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闻言把匣子递给他:“没什么事,两个时辰就摆平了,过来接你。”

应落逢打开匣子,“呀”了一声:“珍珠粉?”她之前送他的那一瓶,他虽然舍不得用,可两个月来还是见了底。他正想问尹叙白信洲境内有无珍珠粉兜售,今天她就买了新的来。

闻丹歌点点头,道:“昨晚见你本来打算用,看了眼又放下。正好去澹洲办事,顺便买了。这里一共是五瓶,老板说能用小半年,之后不够用了想买,山脚下那家‘雅俗集’就有。”

昨夜她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留心了他每一个动作。应落逢心中感动,没了手炉也不觉冷,和她并肩走在雪地里回家。

如今方知,家不一定是缥缈山,不一定是写着他们名字的地契。只要他们在一起,彼此交心,天地草莽,处处为家。

可才在家里待了半个时辰,门外又有弟子来找闻丹歌。应落逢放下筷子,扬声问了句:“可有急事?若是不急便进来等会吧,好歹让她把晚饭吃了。”

传信的弟子不敢多说,只道:“宗主派我来请闻长老。”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回都是饭吃到一半、或者才睡下不久就派人来,到底是什么事又不肯说。应落逢看了眼匆匆收拾好就要起身的闻丹歌,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

闻丹歌动作一顿,说:“外边冷,你在家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谁知这回应落逢铁了心要和她一起,拿了伞推开门:“我也有事要禀赵宗主。”

她无奈,只好使眼色让弟子先走,应落逢眼神瞥过来,也不知看没看到。

到了赵元冰的书房,却见她也是行色匆匆,一副才赶来的模样。应落逢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宗主可是从叙白那里过来的?”

赵元冰一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才和他吃过饭。这不,澹洲急报,这才不得不打扰闻道友......”“可是叙白说,他晚上都在账房,根本没有见过你。”应落逢掏出联络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没见过她”。

沉默,尴尬的沉默。闻丹歌轻咳一声,扯开话题:“或许是忙忘了。落落,你有什么事要禀吗?”

应落逢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药峰有一处用来浇灌的井干涸了,需要另请人勘察新的井基。”

“我这就派人去办。”赵元冰大手一挥,立刻点了两个人,“敛影、胥珍正擅此道。”

应落逢点点头,事情解决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赵元冰重重咳了两声,闻丹歌接道:“落落,若无事,你去外面等我?”

“很机密的事吗?连我都不放心?”他瞥了眼目光游离的赵元冰,突然发难,“赵宗主,我还有一事相问。”

赵元冰巴不得他一口气说完然后走:“请讲。”

应落逢不疾不徐,先品了盏特贡的敬亭绿雪,引得屋里剩下两个人紧张不已,这才开口:“敢问赵宗主,阿鹤最近在忙什么?忙得脚不沾地,一旬半月也不见有假。按照仙盟律法,这可是大罪。”

“最近叙白正好在整改戒律堂,势必要拿下今年仙盟的‘严以律己’称号,不知赵宗主可还记得?”

一顶高帽扣下,连尹叙白都搬出来了,赵元冰心中叫苦不迭。她也不管闻丹歌如何使眼色,摊牌:“其实宗里也没有那么多棘手的事,其实是闻道友她自己找了些活计,好像在打听什么东西。”

破案了,赵元冰根本不知道闻丹歌在忙什么,就是被她扯来当障眼法的。事已至此,闻丹歌无话可说,递了个目光让对方先溜,自己主动认错:“落落,我错了。”

她认错得这样快,他要是再追究倒显小气。可转念想到这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眼下青黑一片,自己想分担些她又不说,顿时有一腔酸涩堵在心口:“你哪里错了?分明是我多事。”

说罢忿忿转过身背对她,俨然一副气恨了的模样。

闻丹歌:落落生气也好可爱。

但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回忆着书中的做法,迟疑着扯了扯他的袖子,见他没反应,再接再厉去牵他的手。应落逢不堪其扰,张嘴就要说她,却猝不及防被她撬开齿关。

少了几分横冲直撞,多了几分纸上学来的技巧。水声渐渐,雾气氤氲,她缠着他黏黏糊糊了好一阵,分离时见他眉目含情,不似先前的愠怒,这才小心翼翼开口:“落落,别生气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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