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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阁一日只接待一位客人,然而今儿个八卦箱不知发了什么疯,一下子吐出了两封帖子。
虽说怪异,她还是尽心尽责的以灵蝶通知两位客人赴约,忙完这一切,便去偏殿睡下了。
青婵却是在寝殿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虽说这次逃过一劫,但是以她家老爷子锲而不舍的“卖女精神”,保不准哪天又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名堂,她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许是想得累了,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也特别闷。
恍惚间像是被关进了瓶子,隔着透明的瓶身,她察觉到自己是连人带瓶躺在某人的手心里。
那人像是在躲避追赶,不住地跑着,连带着瓶子颠簸不休,她在瓶子里被晃得头晕眼花,勉强抵着瓶身站住,眩晕的感觉过了许久才停下。
她被交接到另一个人手里,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交谈声。
“您受伤了……”
听声音像是位中年人。
“无妨,我不便久留,请您好好照顾她。”
接话之人音色干净,应该是一名年轻公子。
“殿下放心,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待她。”
“有劳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青婵努力挪了挪身子,勉强能从那中年人的指缝里看到外面的情形,无奈装她的瓶子竟是半透明的,加之夜色正深,她只能看到一方轮廓。
那年轻人回过话便离开了,她只来得及看一眼他清瘦的背影,一袭白衣染血,鲜血从他脊背处蜿蜒而下,宛若赤龙。
心没由来的一阵颤栗,如同滚进了簸箕里的黄豆,噼里啪啦的跳着,又乱又难受。
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心中犹有失落,这情形,倒是像极了那些害了相思病的痴男怨女,迷蒙半刻,她猛地回过神来,对着大腿狠狠一掐。
她怎能这么不争气,被那老爷子一闹,竟是做起这般荒唐梦来。
已是睡意全无,她很不情愿地从被窝里探出手脚,四仰八叉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彩云,现在是几时了?”
彩云过了好一会儿才打着哈欠走进来,“刚过卯初呢,少主今儿醒得可真早。”
“睡不着了,你把今天的预约帖拿来给我瞧瞧。”
彩云连忙将帖子递上去。
“怎么有两封?”
青婵疑惑地接过帖子,心里有些不快,怎么连八卦箱也开始欺负她,逼着她加班了?好在看过帖子之后,才明白它们讲的其实是同一件事,心底不快也瞬间散去,反倒生出了一丝好奇。
拜铃声响,必有客人来访。
“算他运气好,本阁主今天醒得早,就卖他个面子,走,去会会。”
彩云麻溜儿的给她拿来衣服,一番简单梳洗之后二人便来到了前尘殿。
客座上已然有人落座,来者是位翩翩公子。风月阁自开张以来,登门拜访者不计其数,饶是看过美男无数,还是被落座者雍容华贵的气度惊讶一番。
看他眉眼之间隐约有霞光萦绕,乃是飞升成仙之兆。
只可惜今日过后,他将前功尽弃,这一身难得的修为将成为冷少阁主的佳酿。
“阁下便是花容?”
“正是。”
青婵摇头道:“你飞升在即,一身精纯灵力,何苦为他人的故事买单,本阁主并非贪婪之人,愿意许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花容笑意清浅:“多谢阁主美意,我心意已决,阁主按规矩办事便可,事成之后,也不必向她提及我。”
雁过不留痕,深藏功与名?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他自己不心疼自己,青婵已无话可说,只能勉为其难地准备了酒坛,借着他的灵力酿一壶清心烧了。
花容将一枚华光夺目的凝珠递给青婵,“这是我的一千年灵力,还请阁主收好,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凝珠脱手的瞬间,花容俊俏的脸登时变得煞白,起身离开时脚步虚浮,枯柳叶般堪堪欲坠。
“不留下来见她一面?”
他摆手道:“不必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另一封拜帖的主人出现在前尘殿,她手里拿着一株枯败的白牡丹,见到青婵,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她说话慢声细气,声音极是动听,“这花是我在山门口捡到的,想来是与我有缘,只可惜我一介游魂,不能收留它,还望阁主能赐它一处栖身之所。”
“好说,流光,去院里寻一方良地,将这花好生栽养。”
流光领命后,拎着锄头去院子里种花了。
柳婕妤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帛,“这是我作的舞曲,名曰《斛珠》,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答谢阁主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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