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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偷他们的钱,她只有在饿极的时候才会去偷吃偷喝,然而今个却被他们错怪,被他们满条街追着骂,追着打。

但是她两条小短腿跑的可快了,有一部分是成天逃跑练出来的,有一部分好像是天生的吧,听城中那座破庙前捡到她的老和尚说,她才不到一岁,九个多月就会走路了。

从小她就跑的快。

只可惜啊,今天又打雷又下雨的,她跑的太快了,才下过雨的青石板的街道上路滑,她一个趔趄摔倒了,摔在一片水洼中。

膝盖磕破了她也不嫌疼,明明浑身被淋湿透了,她也感觉不到湿冷,她快速地从水洼中爬起来,还要再跑,她才不要被他们抓住呢,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一定会把她打的皮开肉绽,让她把偷吃的他们的东西都吐出来,还让她还钱。

她可没有钱!

可是她好像被人抓住了,两条腿怎么也使不上劲往前跑。

大雨淋湿了她的视线,她回头去看,却没见到先前那追着她的几个大汉,眼前只有一身白衣。

那袭白衣纤尘不染,仿佛来自云端。

而她身处黑暗,她在一片水洼泥沼中仰望着他。

他从风雨雷电中走来,飘然而落,好似九天之上的谪仙。

风雨雷电不侵他身,还在他周身凝成一团耀眼的光华,照亮了水洼中小小的她。

他们之间好似有云泥之别。

可是那白衣少年却冲着她笑,宁久微有一瞬恍了神,但她还是想要拔腿就跑,潜意识里以为那样好看的少年也是来向她讨债追打她的,可是她跑不动了,她被他定住了。

而那一身白衣的俊雅少年向她伸出一只手,面带微笑,语气温柔,“别怕,他们已经被我赶走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望着那样的笑,好久好久……鬼使神差一般地接过了他的手,从此他常执她手教她读书练剑画符。

那一年,她六岁。

而时光荏苒,如今百年已过。

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宁久微的脑海中,而他是否还能记起他们的初见?

画面又倏忽一转,宁久微她来到了南浦云的静思室中。

昔日的白衣少年已经成长为仙门中新一代的佼佼者,是举世无双的青年才俊,可是他脸上那曾经温柔的笑意却已经不在,取而代之地是萦绕在他脸上的淡淡忧愁。

“师父最近好像总是不开心!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告诉徒儿,徒儿一定帮你解决,保管师父你满意。”她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笑的一脸灿烂明媚。

南浦云摸摸她的脑袋,却是答非所问:“微儿,你会一直相信师父吗?”

宁久微点点头,靠在他怀里道:“当然了,师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南浦云又神思恍惚地问。

宁久微又郑重地嗯了声。

南浦云欣慰地一笑,矮下身和她说:“那微儿你去帮师父做一件事吧。”

宁久微根本没问是什么,便爽快地应下。

哪怕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师父他一声令下,她也会去替他做。

南浦云在她耳畔轻轻告诉她要她做什么。

要她做什么呢?宁久微眼前的景象突然又是一变。

满眼漆黑,山林间的雨停了,瘴气消散。

一轮圆月竟然已不知何时悄悄爬上了云层。

南浦云的话还轻轻回响在她耳边,可她似乎已经记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口处传来的阵痛。

她脸色痛苦地捂住了心口那里,一双手掌狠狠揪着衣襟。

幽深的树林间又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惨叫。

今晚又是十五月圆之夜。

宁久微再次心痛发作,失去理智。

月有阴晴圆缺,她的心又何尝不是?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找回属于自己的意识,可是那种钻心噬骨的痛折磨的她完全失控。

月光下,她红唇似血,长发飘飘,原本黑红的一身劲衣此刻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

那双眼眸中也充满了血色,一片猩红,她见人就攻击。

五指化作利刃,一掌又一掌地打出。

林间的树木倒下了一大片,及膝的荒草在她狠厉的掌风下全被削成了碎渣。

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发泄,她的心痛之症才能好些。

每每这个时候她好像都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就连玉川子在她发了疯的攻击下眼看也要不敌。

天衡剑出鞘,她便徒手接刃,锋利的剑刃在她手上划出了血,滴滴落在林间飘零的飞叶上,宁久微她好似感觉不到痛。

她的眸中猩红而空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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