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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脚下一紧,不再理会满天花雨。

满天花雨不便再跟,也不想纠缠不休,自讨没趣。

目送王若愚与姑娘的背影去远,突然若有所觉,身形疾闪,隐身在一株大树后。

久久,毫无声息。

他并不因毫无动静而消去戒心,躲得更稳,极有耐心地静候变化,用神意侦测附近可疑的声息。

他双手都藏有金钱镖,有信心把猛然现身袭击的人,摆平在威胁范围外。

一代暗器名家如果不择手段任意妄为,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这些不择手段的名家手中,他就是名家中的名家。

久久,终于听到声息了。

无声无息地潜行移动,移至树的另一面,徐徐长身而起,他愣住了。是那位随他身后出店,轻功非常了不起的少年食客。

他记得,这少年人像一个逃家的小流浪汉,一头乱发挽了一个懒人髻,青灰色不合身的大直裰,破旧的长裤。

直裰内藏了刀剑一类兵刃,不是匕首。

胁下挂着不大的乾坤袋;那是乞丐们盛装全部家当的厚布袋。

少年人衣裤仍是干的,大概并没跳水逃走,而是钻入湖岸的草丛藏身,所以腰以下沾有烂泥。

“是你。”满天花雨盯着流浪少年愣住了。

少年姜黄色的面孔,表明健康不佳,但那双又大又明亮的双目,与脸色毫不相称,不但有一双精力充沛极为健康的明眸,而且放射出来的光芒透露出凌厉的杀气。紧抿着的小嘴,表现出决心和毅力。

满天花雨是老江湖,已经看出不吉之兆。

“你认识我?”少年怪怪的嗓音又冷又厉。

“我不认识你,却明白你所流露出的杀机,对我极具威胁,为何?”

“你唆使王若愚对付黑龙。”

“不错,你是黑龙的人?”

“不是,但有一点点关连。”

“所以,你要杀我向黑龙示警?”

“你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问题是,你办得到吗?”

“我知道你的底细,你已经死了一半了。”少年人狂妄的话,让满天花雨这位老江湖心中发毛:“你们再三在暗中,不择手段谋杀黑龙的人,本来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想干涉。但如果与王若愚联手,就会影响我们……”

“且慢,你说我们?你还有不少人?”

“对,我们,我们有不少人。”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们是那群极端神秘,极有耐心,在一旁伺机而动,谁也摸不清意图的女人,你一定很美……”

“你明白得太晚了,倒也……”

满天花雨身形一晃,摇摇欲倒,但晃了几晃,居然能稳下马步支持着不倒。

“你……你你……”他口中依然可发出声音。

“你很顽强,但决不可能不倒。”少年向他缓步接近:“好吧!我帮助你……嗯……”

身形一震,又一震。

满天花雨终于手一张,向前一栽,五指一松,掉落四五枚金钱镖。

他已悄然用阴手弹出了两枚金钱镖,凭精纯的意志控制力,在昏倒之前,行致命一击。

阴手,指掌背在上或掌背向前方。阳手,掌心向上或向前。

阳手,对方可以看到发射手法,光明正大。

阴手,对方几难发觉。

灰影出现在不远处,急掠而至。

两枚金钱镖奇准无比,一枚嵌入少年人的眉心,一枚切入咽喉,少年人发不出叫喊声,两枚全中要害,眉心一枚,更是致命伤,深入颅内毁坏脑髓。脑一死便万事俱休。通常,人的脑死得最慢。

砰一声响,两人同时倒地。

灰影到了,猛地斜跃三丈。

是改了装的无我瘟神,像足了一个本地老村夫。

老瘟神是成了精的老江湖,见多识广,机警绝伦,奔近恰好看到两人同时倒下,根本没看到两人交手,人怎么可能毫无征兆便倒下的?此中必然有古怪。

有人认为他真会施放瘟毒,所以称他为瘟神。

当然,他有独门的制人秘技,是无可置疑的事。

他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制,对无缘无故倒地的事当然怀有戒心,一看不对,立即脱离现场。

“唔!似乎有若有若无的气味流动。”他自言自语,立即避向上风。

片刻,他屏住呼吸,放下枣木打狗棍,冲上抓住满天花雨,奋力拖出三丈外,直趋上风。

然后依样葫芦,也把少年拖至同一处所摆放在一起。

“唔!是你这金钱镖宗师的混蛋。”他认出满天花雨的面目,立即检查昏迷的原因:“是中某种嗅入即昏迷的迷药,栽得真冤。你这种暗器大行家,居然在树林中被人近身施放迷药制住,如不是太过骄傲自负,就是太愚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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