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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这就是人生。妙哉,我是愈来愈喜欢你们了,和你们交朋友一定不会乏
味。我落脚在胥门码头的吴中老店,邻近就是颇有名气的江南春酒楼,如果两位不嫌弃肯赏
光,今晚我在江南春量筵候驾,如何?”
“好哇!我姐妹准时到。”镜花妖韩素英欣然说:“你还有其他同伴或朋友吗?可以一
起过来聚一聚呀!”
“呵呵!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朋友同行,玩得就不够尽兴啦!告辞,今晚江南春
见。”
他抱拳为礼,洒脱扬长而去,一眼也不曾回顾。
两女妖目送他的背影远去,镜花妖甚至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水月妖杨秀琴喃喃地自语:“我们是否该小心些了!”
“那是一个狂放傲世玩世不恭的年轻人,武功难测很难摸清底细的初出道乳虎。”镜花
妖黛眉深锁:“希望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愿能控制得了他。”
“内功根基很扎实?”
“对,而且特别强韧,难怪轻而易举便制住了妙剑,他的摺扇毫无疑问可以震毁妙剑的
咽喉。”
“能不能替他引见总监?”水月妖问。
“我担心他眼界高,但可以试探他的口风。”
“值得一试,这是避免成为敌人的唯一途径。”
“但愿一试就灵。”镜花妖的神色,显得不怎么乐观。
她心中有数:这是一个不易控制与理解的男人。
母女俩把双方打交道的经过,看得真切听得明白。做母亲的人修养够,见怪不怪不动声
色。小姑娘年轻气盛好恶分明,不时用鄙夷的目光狠盯着旁若无人,你挑我逗的三男女,心
里不高兴,表情就写在脸上。
直至两女妖离去,母女俩才动身离开千人石。
“邪道妖魔又多了一个。”女儿一面走,一面悻悻地说:“侠义道却人才不继,处境愈
来愈艰难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不希望日子过得如意些呢?”母亲的语气充满感慨:“重利
诱人,人性泯灭;重赏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侠义英雄放弃坚持,不保晚节,怎能怪侠义道后
继无人,这位姓姬的年轻人,对正邪是非认识模糊,就算他一时激于义愤加入侠义道,也将
为德不卒,日后终将沦为邪魔外道的,以他制住妙剑的神奥武功估计,女儿,我们恐怕会增
加一个劲敌。”
“妙剑是太过狂傲,一时大意……”
“是吗?一个高手与陌生人交手,会犯下一时大意的错误吗?妙剑不会,他的剑术就走
的取巧路子,善用诡计击败对手,他栽得不冤。”
“我有信心可以对付他。”女儿语气十分肯定。
“我们要对付的高手太多了,多一个就多一分凶险,烦人。”母亲摇头苦笑:“这几
天,一直无法掌握生死一笔几个罪魁的行踪,抓不住毙了他们的机会。看来,只有冒险向织
造署袭击了,人手不足,天知道会付出多少代价,说不定一头钻进天罗地网里,很可能全军
覆没呢?你爹的那些朋友,有一大半不愿至织造署冒险。”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呀!拖得愈久,泄露行藏的机会愈多,锐气也一衰二竭。娘,爹
那些朋友靠不住,他们都精明老练,难免顾忌甚多,胆气不够,而且有大半的人与扬州聚英
园张家没有往来,要他们秉江湖道义,与主宰天下万民生死的皇家厂卫作殊死斗,办得到
吗?女儿敢武断地说,只要爹提出向织造署袭击的意见,保证有大半的人反对,甚至会退出
这次为友主持正义的行动。”
“这就是你爹不愿提出的原因呀!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如果袭击失败,落在对方手中
的人,不论死活都会有后患,有家有业的人遭遇更惨。唉!别提了,烦人。”
“娘,依我的意思……”
“你的主意一点也不妙,没有人能够出其不意孤军深入,能轻易地找到生死一笔几个元
凶杀了就走。你的想法比赌博更危险,很可能进去一个死一个,血本无归。别说了,你只知
道逞强来硬的,你以为你是万人敌,其实一比一你也胜不了生死一笔。”
母女俩谈谈说说,跟在几个游客身后,踏上虎丘至胥门的大道,前后游丘的游客渐稀。
“娘,好像有人跟踪。”女儿突然低声说:“后面,第七第八两个人。从虎丘跟来的,
时远时近,时散时聚,怀中有兵刃,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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