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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船爬行,小腹挨了一钩,下半身己失去活动能力。
丢掉血红的手钩,环顾一匝,脸上的杀气逐渐消退,大踏步向船走去。
船头上,姑娘脸色苍白,持剑的手抖得厉害,凤目中有惊恐的神色流露。
危险过去了,她才知道害怕。
船上只留下三具尸体,其他五具已掉下水中不见了,看到尸体恐怖的形状,她感到浑身
发冷。
水寒冷似冰,但她并非固寒冷而发抖。
跳上船,姬玄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老天!你怎么来了?”姬玄华忙乱地脱下长袍,紧紧将她裹住:“你这可爱又可恼的
不听话女孩。”
“船上有……有你的寄……寄托……”姑娘颤抖着说:“我……我一定要……来……”
“谢谢你,小华,快进去,我搜些衣裤……”
“我……我不要紧……”
“还嘴硬?你快冻僵了。”不管她肯是不肯,抱住她往舱里一钻。
街上人都逃光了,家家闭户。
中年人背着手,进入一家客栈。不久,出来了八个大汉,泰然自若到了码头,木无表情
把二十七具尸体,拖上空了的另一艘船,堆放在舱内。
最后有两个人,跳过摆了三具尸体的这艘船,闷声不响将尸体拖过,熟练地解缆将船驶
走了。
舱内的姬玄华,还以为是地方人士出面善后,懒得理会,任由这些人收拾。
小姑娘换了男人的衣裤,裹在棉被内仍在发抖。
不久,白龙朱海的船到了,五位健壮的船夫,在姬玄华的指示下,将四只雕花大木箱搬
上船,船立即离开码头向南驶走了。
船驶过泾河水闸,在里外的河堤泊舟,两名大汉跳上堤,将缆绳系牢在大柳树上。
堤南施施然来了五个人,中年人领先前行。
两大汉脸色一变,发出一声警啸。
船上的三大汉,迅速取出分水刀登堤,将两把刀分给同伴,五把刀左右一分,等候中年
人的五支剑接近,威风凛凛颇具豪气。
中年人接近到两丈左右,背着手笑吟吟一团和气。
“你们干什么?”为首的船夫沉声问。
“贵上白龙朱大爷还好吧?”中年人含笑反问。
“还好,也不怎么好,阁下……”
“你们在镇上有人,一整夜都看管灯号。”
“你到底……”
“这里的事已结束了,盛情可感。劳驾诸位到镇上找你们的人,尔后另乘你们的船返扬
州。”
“阁下,你知道得太多……”
“不错,我知道得很多。”中年人微笑,语气平和:“事实上,我是随东厂走狗的两艘
船同来的。你们的船交给我好了,你们的责任已了。”
“好家伙,黑吃黑啊?”船夫冷笑:“朋友,是哪条线上的?”
“不必盘道,把船交给我……”
“休想,阁下。”船夫断然拒绝:“这是杀神姬玄华的船,咱们奉大爷所差,替姬者兄
办事,咱们只听他的。老实说,咱们甘心情愿替姬老兄办事,并非因为朱大爷害怕而派咱们
来听候差遣,而是咱们钦佩姬老兄的英雄作为,所以跟来替他卖命的。要船,没有;要命,
来拿吧!咱们自信还有拼的豪气。人都会死的,早晚而已,砍掉脑袋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
后又是一条好汉。来吧!一比一公平交易。”
声落人欺进,刀动风雷起,森森刀气似寒涛,奋勇猛扑中年人。
中年人身形略闪,大手从刀侧切入,一把扣住船夫握刀的右手脉门,轻轻一掌劈在船夫
的耳门上。
“不要伤他们。”中年人叫,把应手昏厥的船夫挟住了。
中年人的四位同伴,正笑吟吟地向四船夫冲去。
姬玄华坐在舱面,用一块小油石细心磨刀,这是得自东厂恶贼的狭锋单刀,刃薄背厚入
手相当沉,把装饰用的刀把红色吹风摘掉,他不需在刀上加饰唬人,光秃秃的刀,反而多几
分震撼的力量。
那种小油石,是磨小工具刀的砺石中最幼细的,根本不能用来磨刀,本身并没有油,只
是像有油般细腻而已。但只要肯下工夫,可以把刀磨得晶亮,细腻得光可鉴人,所以卖镜的
小商贩用来磨镜。
他不时用目光搜索河面,留意每一艘可疑的船只。
穿了可笑男装的唐小姑娘,拥衾坐在舱内门内,精神已恢复正常,脸色红润,惊恐已经
过去了,她其实不畏寒暑,没有拥衾而坐的必要,那床衾被只是掩饰她可笑穿着的护身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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