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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粥添饭,是女人的事,你就不必和我客气啦!”太叔姑娘大方地说,一面取碗盛

粥:“你这间竹屋又清幽又脱俗,借给我们住几天好不好?”

“我很少在家。”他坐下:“房倒是有两间,好在天气炎热,寝具少还过得去,有诸位

看家,在下当然欢迎,要是不嫌简陋,诸位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宣大娘与申屠姑娘也过来入座,三双眼睛紧吸住他的眼神,捕捉他眼神的几微变化。

“你姓文,名风。”申屠姑娘向他嫣然微笑:“听人说,你对宛溪这条水很熟很熟。”

“谈不上熟不熟,从小在这里长大,十五六岁后经常往芜湖干活,一年难得回来一趟,

最近才想到回家来混,因为在太平府出了一点纰漏,耽不下去……”

“打伤了人?”

“差不多,还用小刀子戮巡捕。”文风苦笑:“说严重也不算严重,但总得避避风头,

以免大家脸上难看。当然,这条河水我土生土长,说不熟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期间,我们想借重你,请你办点事。当然,那不会亏待你的。”

“好说好说,有何吩咐尽管说,办得到决不推辞。”文风几乎满口答应,目光大胆地在

申屠姑娘脸上转,脸上有邪邪的笑意,真像个好色之徒:“在下也算是在外面混了几年的

人,跑大江上下见过世面。有道是不是强龙不过江,诸位抵埠几天时光,本城混字号的有头

有脸大爷,已有几位平白失了踪。所以,如非生死关头,在下决不至于愚蠢得拒绝与诸位合

作。城里的裘七爷少见识,鬼迷心窍,曾经想打两位姑娘的主意,好像不久前听人说躺在床

上啦!那当然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对不对?”

“对极了。”太叔姑娘接口:“咦!裘七躺下是前晚二更天的事,你昨晚忙了一夜,刚

到就知道了?”

“不久前从河泊所的兵爷口中知道的。”他泰然地说:“府城地方小,任何事也瞒不了

人。姑娘,钱不好赚,分得七十两银子的红,得赶快向他们孝敬三十两,去慢了下次就别想

混啦!他们昨天就知道裘七在悦来老店中了风,回到家就躲起来,放出口风说是失踪。”

“为免麻烦,所以借住你的竹楼好办事。”

“在下说过的,欢迎欢迎。”

主客双方开始进食。文风神色从容,举动沉静,尽管他眼睛不老实,目光不断在两位姑

娘的面庞和高耸的(禁止)上转。

食罢,太叔姑娘收拾桌面,申屠姑娘入厨沏茶,她们像是主妇,把竹屋内外都摸熟了。

“文风。”一直不说话,在旁察言观色的宣大娘终于说话了:“你知道老身请你要办的

事吗?”

“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是说找亲戚。”

“对,找亲友,是一门相当近的近亲。”

“宣大娘,在下不过问什么亲,即使是一竹竿打不到底的亲也与我无关。我这人别无长

处,守口却是有口皆碑的,信誉保证。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道理

我懂。”

“那就好,你是个明利害值得信赖的人。”

“大娘夸奖。”

“气宇风标都不错,不亢不卑气概不凡,你不该在这种小地方混,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的。”宣大娘满意地说,从怀中掏出一叠图形递过:“你先好好看,看是否对这些人有印

象。他们是约一个月前秘密从广德州方向来的,本籍是苏州。”

看到了注名为“李妻卓氏”的年青美妇的图形,文风不自觉地咦了一声,眼神一动。

恰好两位姑娘已经在旁俏立,淡淡的幽香中人欲醉。他脸上的神色变化,逃不过三双精

明犀利的眼睛。

“你见过这个女人?”太叔姑娘欣然问。

“这……不太肯定。”他将图放至远处审视,又挪近左看看右看看:“穿章不对,眉目

宛然……”

“傻瓜!”太叔姑娘不忌讳地伸纤手拍拍他的肩膀:“衣裙是可以改变的,像我,我穿

上华丽的衫裙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只是不管改穿什么,脸形和神韵是不易改变的。哦!你见

过这个女人?是用你那色迷迷的眼睛看的?”

“开玩笑!我可不是什么色迷。”他不介意太叔姑娘的放荡大方:“有点像。”

“像什么?”

“好像是七八大前。”他像在回忆:“对,八天前,在北面二十余里的油榨沟双溪口河

边的一户农舍,我的船是辰牌末巳牌初经过该处,看到这位荆钗布裙的美妇在江边浣衣,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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