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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只有靠河边的山才值钱,竹木伐下来就往河边放,盘费少当然赚得多。”
“大叔,你这里靠路,也很不错嘛!”文风喝完茶站起,喝完茶便表示客人要告辞:
“打扰大叔,谢谢。”
“不谢,好走。”村夫也喝完茶送客:“路不好走,路上别忘了扶你媳妇一把。”
“那是当然。”
远出半里外,太叔贞问:“文风,你知道南洼牛家?”
“知道。”文风说:“往东南山尾绕过去,五六里就是南洼沟。”
“咦!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太叔贞颇表诧异。
“两年前,我送两位犯案的朋友来躲藏,住了半个月,所以知道。过了前面的山坡,就
可以看到三岔路,右行的小径就是通向南洼沟的,可以从水尾口绕至南湖。”
“快到牛家,千万先告诉我。”太叔贞说:“既然是至南湖的路径,就不怕引人起疑
了。”
“你认为买下牛家产业的人……”
“很可能是李生一家和费文裕。”太叔贞的口气充满信心:“这里到慈溪口杨家仅二十
余里,用中等速度赶长途,来回一个时辰多一点便够了,难怪姓费的往来自如。”
“抄捷径只有十二三里。”文风说:“咱们走的是先北后东。可惜我对捷径一无所知,
不然可以少走十里冤枉路。”
“十路算不了什么,不走错才是重要的事。”
“路你都记住了吗?”文风问。
“记住了。”
“那就好。”
距牛家约里余,文风便通知了太叔贞。太叔贞带着他离开小径,钻入山林,攀上一条小
岭脊,便看到对面山脚的两栋两进茅屋,相距已不足百步,可以看清人的五官。
两人伏在草隙中向下观察,极为耐心地等候猎物。
许久许久,毫无动静,像是两座被人放弃的废屋,既没有狗,也没有家邻与牲口,静悄
悄死一般寂静。
“住在这里,我会发疯。”文风喃喃地说。
“想避祸,就不会发疯。”太叔贞说:“有一天,我也可能找一处更荒僻的地方避
祸。”
“你用不着避祸。”文风说:“唔!有人出来了。”
右首的茅屋柴门开处,踱出一位穿灰直裰的年轻人,穿的虽是贱民服,但那英俊的面容
与白净的肌肤,与及那流露在外的温文气概,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老天!李生。”太叔贞低呼。
接着跑出一个七八岁的青衣小后生。
“李生的长子。”文风也低声说。他看过八个人的正侧图形,所以一眼便认出李生父子
的身份。
“咱们走!”太叔贞说。
“走?不再看清楚?”
回程一阵好赶,过了慈溪口,前面一条小沟横过小径,两块木板搭在沟上便利行人通
过。
文风领先而行,右脚踏上木板,木板突然向下一沉,原来这一面所搭的沟岸向下坍落,
木板突然下沉。
“哎呀!”文风惊叫,重重地跌入沟内。
“糟!”太叔贞惊叫,一把没能将他拉住。
文风被拉上来了,不但浑身泥水,右脚也被擦伤,右小腿外侧擦破了一条尺长四寸宽的
伤痕,鲜血染红了裤管,小腿开始青肿。
“糟了!我得休息休息,恐怕骨头断了,好痛。”文风坐在地上叫嚷。
“不要紧,没有碎骨头让人耽心。”太叔贞掳起他的裤管检查:“伤了皮肌,不严重,
糟的是我没有药物,我得扶你走了。”
“我不走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爬你也得爬回去。”
“我不……我走不动……”
“你不走,我会杀了你。”大叔贞正色说:“我会毫不迟疑下手的。求求你,不要让我
做出我不愿做的事。”
“好吧,扶我走吧。”文风挣扎着站起苦笑:“小贞,凭你这句话,老天爷会保佑你
的,因为你还有良心。”
“见你的鬼良心。”太叔贞扶住他:“因为我喜欢你。”
三、雷霆一击
回到农舍,已经是未牌时分。自从文风摔伤腿之后,短短的十里路,足足走了一个时
辰,可把架扶他的太叔贞累得浑身大汗。他走一步叫一声,痛苦的神情真令太叔贞硬不起心
肠架住他赶路。
笑面无常早已返回,得到消息大喜过望,本来要立即派太叔贞带几个人赶往牛家潜伏监
视,但天色不早,文风又不能行走,如果把太叔贞派走,明天谁领从人前往?太叔贞也直率
地表示,天黑以后,那些小土岭的确不易分辨,竹茂林深,白天也不易看清四周,晚上更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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