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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

永康的右手,已挣脱中年人的掌握恢复自由,手一伸,奇快地扣住了村夫的右手脉门,

举右脚轻轻一踹村夫的小腹丹田要害。村夫的脸色登时大变,浑身发软,惊恐地呻吟一声,

软棉棉地向地下挫倒,像条脱力的病狗。

“现在,我们来玩玩官老爷问案的游戏。”永康向头盖骨被扣有如中风失魂的中年人笑

道:“这几天,在下探出了许多许多消息。你们的口供如果有不同的地方,那么,你们将有

苦头吃了。在下手上虽然没有十斤八斤的力道,但在你们身上戳几刀的力道还是有的,那位

仁兄用来行刺的尖刀锋利得很呢。”

半个时辰之后,一位大汉在门外叩出信号,但没有人开门,而门被发现是用凳顶住而非

上闩。这种方法是一些偷懒的人经常使用的外出自动关门法,事先将条凳靠在门后,出门后

轻轻将门带上,凳因随门移动而将门顶住了。

屋内的两个人,各自在房中沉沉大睡,被唤醒时一问三不知,只知自己感到精神不济,

糊糊涂涂睡着了。

夜来了新月如钩,众星朗朗,初更天街上夜市刚收,安宅附近气息一紧,杀机隐伏。

这附近没有夜市,行人皆匆匆而过,那些从不过问外事的局外人,不会受到这种特殊紧

张气氛所感染。只是一些知道风声的人,知道附近将有可怕的事故发生。

新月已隐没在西天的地平线下,二更已尽,鼓楼传出三更起更的鼓声,低沉、呜咽、苍

凉,与战鼓令人振奋的情调完全不同。

三条声影象夜枭,无声无息地飞越宅右的邻舍瓦面,接近了安宅的东院。

东面的厢房屋顶,两个黑影长身而起,向电射而来的三个黑影沉声低喝:“留步,诸

位,瞿某留驾。”

领先的黑影一身灰袍,轻灵地电射而来,一面发话:“擒龙手姓瞿的,你还不配。”

“砰卟卟”拳掌着肉声暴起,两人以全速接触,快得令人目眩,狂野地一触即分。

“嗯……”留驾的擒龙手闷声叫,身形斜飞而起,然后在砰然大震声中,抛落在两三丈

外的屋脊上,骨碌碌地向下面的院落飞堕而下。

几乎在同一瞬间,第二位出面留驾的人,也被电射而来的另一个黑影,击倒在瓦面上向

下滚。

三个黑影未曾停顿,轻灵地飘落东院,快速地掠向不远处的一排住宅。

房屋的暗影中,连续出现五个人,两面一分,当中屹立的人嘿嘿笑,一声剑吟,长剑出

鞘。

“尚家骅恭候大驾。朋友,可否按规矩改走大门?”

三黑影倏然止步,在三丈外屹立。

“尚武堂的三堂主赶到,倒是相当神气的。”早先击飞擒龙手的黑影说:“冷剑尚小

辈,老夫高兴怎样来就怎样来,你还不配拦阻老夫。”

“阁下口气不小,尚某请教尊驾高名上姓。”

“窦天奇。”

“北人屠!”冷剑尚家骅大骇,不自禁地退了两步:“窦……窦老前辈……”

“你还打算拦阻老夫吗?”

“老前辈……”冷剑几乎语不成声。

另四位现身拦阻的人,也吃惊地向后退。

“叫安小辈来,老夫要和他讲理。”北人屠厉声说。

三人身后,鬼魅似的出现另一个黑影,青袍飘飘,披头散发,星光下,可看到脸部吓死

人的怪像,黑白幅射纹花脸,一双画了大白圈的怪眼,比传说中的花面鬼王更恐怖,更吓

人。

“北人屠,你不是来讲理的。”鬼怪似的黑影,用刺耳的京腔官话说:“你身上带着令

江湖人丧胆的七星狭锋宝刀,削铁如泥绝壁穿铜。拔山举鼎本来打算把你当作压箱的法宝,

今晚突然改变主意,将你掏出来吓唬人,以便先声夺魄,把安家变作屠场,以后的人便可任

杀任剐了。主意是打得不错,可惜估计错误,安家虽不是金城汤池,但你一个北人屠成不了

事,你已经老得快进棺材了,何苦活现世断送一世凶名?”

说完,最后是一声轻蔑不屑的狞笑,声如鬼哭,刺耳之极。

这一番话相当刻毒,嘲笑的口气十分明显,这位名震天下的老凶魔怎受得了?气得须眉

倒竖,灰袍外张袖口也无风自摇,无形的慑人心魄杀气如怒涛澎湃。

“哈哈哈……”北人屠怒极反笑,声如枭啼,一面怪笑一面向鬼怪般的人缓步接近:

“好小子,你骂得好痛快,好狂好刻毒,老夫如不碎裂了你,北人屠从此在江湖除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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