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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你****心。”同伴是个鹰目虬须大汉,说话中气充足:“这一带的人恐怕早就
布置好了。人已经平安到达地头,没有我们的事了。再说,河上的风险,也与咱们无关,那
是老王的事。”
“到开封之后,咱们找处地方好好快活快活。”
“见鬼!快活?你没听老大说过?这一去一来,不在任何地方耽搁吗?回程恐怕更要快
些,早早脱出是非外,也好早些赶回家过年。”
杨家骅三个人,一直就在低声谈笑,谈些开封的琐事,与及江湖道的见闻,少不了也谈
到女人。
楼梯响处,上来了两男一女,领先登楼的是一位穿狐裘的少年公子,连风帽也是狐皮
的,大眼睛亮晶晶,齿白唇红,红冬冬的脸颊,那美好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带一点头巾味,
比那些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还要标致。另两人一是穿老羊皮大袄的中年长随,一是中年妇人。
长随像貌骠悍,妇人徐娘半老依然显得清秀动人。
“来四色下酒菜,两壶酒。”中年妇人向引他们就座的店伙吩咐:“汤面以后再说。”
“好的,小的这就下去吩咐厨下准备。”店伙和气地点头:“那一种酒……”
“不要二锅头,来淡一点的。我家公子爷不能喝烈酒。”中年妇人盯着公子爷笑笑:
“菜也要清淡一点的,油腻很烦人。”
店伙含笑离开,公子爷的目光,先扫了全楼一眼,最后回到对桌的杨家骅脸上。
杨家骅也含笑向这一面注视,笑得有点邪邪地。
“你笑什么?”公子爷突然用标准的官话问,声音悦耳,但神色却不友好:“有什么好
笑?”
“天寒地冻,来这里的食客,很少有喝淡酒的。”杨家骅信口说:“冬天的菜,清淡的
真不好弄,厨房里的大师傅要皱眉头啦!老弟,别多心。”
“住口!”中年长随大声叱喝:“你小子大胆,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称兄道弟,你是骨
头发痒欠揍。”
“哦!厉害。”杨家骅做鬼脸:“抱歉抱歉,这年头称兄道弟实在不成敬意,但不称人
家公子爷并不犯法欠揍,是不是?”
中年长随怪眼一翻,倏然而起。
“你不要吓唬人。”杨家骅笑笑:“在下没有事求你们开恩,更不想与你们打交道,井
水不犯河水,阁下用不着摆出霸王面孔唬人,在下没招惹你们,对不对?”
“许叔,不要理他。”公子爷阻止长随发威:“这人牙尖嘴利,篾片嘴脸讨厌得很,不
理他也就算了。”
邻桌的一位保镖,脸上已有了五分醉意。
“哈哈哈哈!”那位豹头环眼的保镖大笑:“这小子不但牙尖嘴利,而且耳朵长得很,
鬼鬼崇崇偷听咱们谈话好半天,他的确是欠揍,在下真想揍断他的几根骨头。”
包方山比杨家骅年长几岁,反而没有杨家骅沉着。
“不要光说不练。”包方山冷冷地说:“想,有屁用,你想捡到一座金山,想房里有十
七八个瑶池仙女,想得到吗?那是做白日梦妄想。”
“挖苦得好!”壁角里传来刺耳的喝采声:“这年头,做白日梦的人多得很,妄想金山
美女的人更多。”
那是一中年梳道髻的马面人,生了一双不带感情的山羊眼,留两撇鼠须,穿的棉袍相当
寒酸。这人一个人占了一桌,四壶酒已喝了三壶,脸色依然苍白得怕人。
刺耳的喝采声,吸引了所有酒客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发话的保镖怎下得了台?扭头
瞥了包方山一眼,哼了一声,立即转移目标,拍下木箸倏然而起,举步向厅角一桌的中年人
走去,大环眼彪圆似要喷出火来,摆出了要吃人的神态。
中年人冷然目迎,山羊眼毫不眨动,嘴角牵动了几下,阴森之气迸发,浑身充满鬼气,
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阴魂,连相距数座桌面的人,也感到鬼气的侵袭,不由自主地汗毛直
竖。他那苍白的大马脸,的确令人看了心中生寒。
豹头环眼的保镖似乎也感到气氛不对,沉重的脚步渐来渐慢,最后停在邻桌旁,竟然失
去了再接近的勇气。
“你过来。”中年人阴森森地说。
保镖心中一寒,脚下像是生了根。
有百余名食客的食厅,居然鸦雀无声,寂静得怕人。
寒气似乎愈来愈浓,浓得令人身上发冷。
杨家骅的目光,移向那位美少年。美少年怔怔地盯视着远处那位充满鬼气的中年人,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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