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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完,向前一栽,便寂然不动了。

杨家骅想移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感到眼前一黑,头重脚轻,桌上的油灯光芒,他

已经看不到了,身形一晃,仰面便倒,意识立即模糊。

冷风在天井中呼啸回旋,直向房门吹刮。冬天北方的房屋,本来封填得密不透风,任何

一条缝隙有风进入,室内必定冷得像冰窖,所以称针大的孔,斗大的风。但客店的设备比较

马虎些,门槛与门之间,年深日久长期践踏,自然而然地有些空隙,如果掀起厚厚的门帘,

冷风就可以从门下透入。

门帘的下端被掀开一角,一只紫铜管斜搁在门槛上,泄放出一种无色无臭的迷香,风一

吹,迷香透入门槛与门中间的空隙,转从门下泄入房中,由于杨家骅三个人都不怕寒冷,室

中又放置了一只取暖的火盆,炭火发出温暖的热流,驱散了泄入的短期冷气。陶永顺总算见

多识广,看到包方山倒下,这才感到室内的气温有异,冷流是从房门方面传来的,所以说出

门下有异,但已晚了一步。

两个黑影卷起门帘,各取出一把锥形匕首,贴门槛深深刺入木门,两人同时往下一扳,

门便被撬得往上升,再用手一推,两扇房门脱出门臼,两扇门算是被卸下来了。

屋顶人影下飘,幽灵似的飘落天井,无声无息轻似鸿毛,落点恰在走廊外缘,第一眼便

看到两个朦胧的人影在卸门。天井中雪深半尺,没有声息发出理所当然。

“你们在拆屋吗?”飘落的黑影用刺耳的怪声说。

两个卸门的人大吃一惊,火速放手。房门由于并未移开,因此并未倒下。

“朋友,井水不犯河水。”一个家伙闪在一旁低声叫:“闲事少管。”

“你是是贼?偷什么?”飘落的黑影问,口气带有嘲弄的意味:“我去叫店伙来……”

其实用不着叫店伙,只要大叫一声有贼就可以啦!何必费神去找?

“你没有机会了。”先前发话的人咬牙说。

飘落的黑影左手掌置在胸腹之间,就在对方发话的前一刹那,手掌略向上抬,掌中多了

一枝透风镖。

如果没接住,这枝透风镖将奇准地贯入心坎要害。

“你这杂种好歹毒!”飘下的黑影咒骂:“还给你!”

“嗯……”发镖的人叫了半声,镖奇准地贯入咽喉。

“你,把他带走,老夫从不替人收尸。”飘落的黑影指着另一个暴客说。

“你……杀了在下的同伴。”那位暴客扶住了中镖的人:“留下名号……”

“听了老夫的名号,你就不用活了,要不要听?”

“在下……”

“老夫告诉你……”

“不!在下认栽。”

“滚!”

暴客背起仍在抖动抽搐的同伴,窜入天井纵上对面的房顶,如飞而遁。

黑影懒得理会房中的人,沿暗沉沉的走廊往前走,脚下声息全无。由于所穿的长袍是灰

白色的,如果在外面走动,雪光朦胧下,真不易被人发现。

通过廊口,前面就是独院的院门。

一个人影掩身在院廊的台阶旁廊柱后,监视着院四周的动静,但竟未能发现贴在院门旁

的长袍客。

一个反穿皮袄,下穿月白札脚裤的夜行人,从右面的院墙飞落,在雪中不言不动。

“朋友,有何贵干?”廊柱后掩身的人现身,缓缓步下台阶:“在下柳絮,请赐教。”

“你知道本姑娘是谁。”白衣夜行人说,是玉狐杭了了:“特来求证阁下的身份。据本

姑娘所知,威远镖局的确有一位擒龙客柳絮柳镖头,他的大天龙手可吸引三尺外的物体。如

果你阁下具有这种奇学,不妨施展出来,让本姑娘开开眼界,就可以证明阁下的身份了。”

“杭姑娘,证明身份的事重要吗?”柳絮站在丈外发话:“为何?”

“十分重要。”玉狐杭了了郑重地说:“威远镖局的人,虽然不见得每一个都是讲道义

的英雄好汉,但决不会有鬼鬼崇崇的武林败类。阴司恶客已经查证确实,威远镖局根本没接

过南下开封的镖。本姑娘适逢其会,不查个水落石出就是不放心。现在,你出手吧,本姑娘

领教阁下的大天龙手武林绝技。”

白影一闪,又是一个反穿羔皮袄的人,从左面的院墙头飞越,着地双脚居然没沉入雪

中,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屹立雪中的玉狐滑来。

掩身在院门旁的长袍客,突然闪出急叫:“小心暗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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