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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漫长的岁月,残忍严格的训练,这些逐渐成长的孩子,成为健壮
的少年人。
笑颜在他们的脸上消失了,童真早就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成年人
的严肃,与超过常人的阴沉。
在这种非人境界锻练,不难想像所调教出来的人是何种型类了。阴沉、
机警、残忍、冷酷无情。豹一般机敏残忍,狐一样狡诈,狮一般凶猛,狼一
样贪婪,是介乎人与兽之间的畸形超人。
鞭刑在这一年取消,代之而起的是较温和但却令人无法忍受的刑罚。
有过失的人,除了主要功课以外的余暇,须在旷野所挖掘的八尺见方
深坑内,将一桶水倒入另一只桶中。
上面有人监视并记数,每炷香须倒来倒去三百次,连夜间也不例外,
只许睡一个半时辰,如此连续十天至半个月之久。视过失大小而定期限。
这种刑罚看似简单,而且并不费劲,但日子一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
回事。疲劳令人浑身的力气消失。更糟的是这种重复无望的苦闷工作,会将
人迫得发疯发狂,因此而发狂自杀的人,比被鞭死的多三倍以上。
处死的刑罚也取消了,代之而起的是决斗。
令两个犯死刑的人互相决斗至死,侥存的一方则加以囚禁,直致另一
名犯死罪的人产生,再安排他另一次生死决斗。
因此,死囚牢中,长期囚禁着一名决斗之囚,除非双方同归于尽,不
然死囚牢中决不致于空着。
正月初二,是每年必须全体集合的日子。
第七年的这一天,辛文昭发觉三年前的一百八十名同件中。竟然只剩
下一百一十二名了。这是说,在个别授艺的三年中,小罗山又埋葬了六十八
位友伴。
这一年的秋季,辛文昭与二十余位成绩最优的同伴、已经没有更高明
的教头前来授艺了,换了一位年约半百的狄教头。
从此,他的命运有了转机。
七年来,没有人知道大小罗天的底细,更不知庄主训练这许多童男童
女有何用意,只听说日后他们出道,将是雄霸一方的方之雄,荣华富贵指日
可待,如此而已。
谁都在心中存疑,要长期开办如此大规模的训练处所,到底需要多少
金银?
谁有如此雄厚的财物能当此任?
但谁也不敢问,问也不去获得答复。
这位狄教头与以往的教头完全不同.身材修长。洵洵温文、笑口常开,
和气安祥毫无威仪,有一双明亮而锐利的大眼,一天到晚嘴角挂着温和的微
笑。
辛文昭第一眼便喜欢这位狄教头,这是他七年来首次喜欢一个人。
他又换了住处,独占一间有厅有房的独院。
除了向狄教头学艺之外,他得至前院与几位夫子型的中年人,学些杂
艺与接受一些待人接物的指导。
转瞬到了八月,狄教头已来了一月。这天,狄教头指导他练气毕,微
笑道:“文昭,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弟子恭聆教益。”他端坐着垂首恭敬地答。
“你在此地快乐么?”
他一怔,感到无比的震惊和错愕。
六年来,第一次有人向他问这一突兀的问题,他简直不知所措。
狄教头呵呵笑说:“我指导四个人,你是四人中天分最高悟力最强的
人,所以我要知你的心中感觉,以便因材施教。”
“弟子不知如何说起。”他嗫嚅着答。
狄教头的笑容消失了,正色问:“你没想到你的将来?你没打算知道他
们的日后要你做何勾当?”
他惊得瞠目结舌,脸色苍白说:“前辈明鉴,这些话弟子必须票告大总
管的。”
狄教头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对、你必须一字不漏地禀告,
不然你就完了。”
“前辈知道结果么?”
“呵呵!我当然知道。在这里.我只是教头,你我之间。并无师徒的名
份,也没有亲情可言。
如果别的教头说了这种话,他就活不到明天了。而我,哈哈!你放心
江庄主还不敢杀我。”
“前辈是说⋯⋯”
“你们以往的教头,全是被迫前来执教的可怜虫,有家有小有儿有女,
以他自己的性命,换取家小的安全。他们即使不犯错而死,艺业交出也将无
疾而终,小罗山下便是他们埋骨之地。”
“前辈⋯⋯”
“哈哈!至于我,无家无累,只身浪迹江湖,无牵无挂。我来,也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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