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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化为百十块锋利的碎瓷片,先一刹那象暴雨般打出开路。轰隆大震声中,窖门盖上了,
瓷片—一嵌入门中,却无法射透三寸厚的坚木板。大汉颓然收手向下飘落,劳而无功。
门下的小格子飘落一阵淡雾,距地还有五六尺,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被禁止)洒下了。”笑夫子急叫。
起初,有一半的人不相信,当第一个人倒下时,再相信已来不及啦!
不管信与不信,反正谁也无法抗拒,片刻,所有的人全倒了。
当姚文被一盆冷水泼醒时,方发觉双手被牛筋索反绑得结结实实,人躺在堂下的水渍
中。
这是一座倒也宽阔的庭堂,有不少古老的家具陈设。堂上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留了大
八字胡,虎目炯炯极具威严,女的徐娘半老,隆胸细腰美艳绝俗,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媚
目,简直是可以勾魂的媚力十足桃花眼。
所有的难友,皆被捆得结结实实,包括他的师父笑夫子在内,有一半的人依然昏迷不
醒。
两侧,排列着十六名佩了刀剑,握了刑具的大汉,一个个像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六支
火把照得厅堂明亮如昼。
“你叫姚文仲?”男的问,声如洪钟。
“是的。”他挣扎着站起答。光棍不吃眼前亏,经验告诉他,这时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练了几年武功?”
“六年!”
“你师父姓甚名谁?”
“姓罗,绰号叫摘星手。”他将早已编就的家世师承,坦然地说出。
“胡说!你不希望皮肉受苦吧?”
“在下没有胡说的必要。”他大声答。
“你与笑夫子沈老怪走在一起,他不是你的师父?”
“在下从南京到庐州途中,才认识沈老伯的。在此之前,在下跟随闹海蛟涂豪手下的一
群好汉,自杭州私运一批干海味到南京,自己更私带了一些,共卖了三百六十两银子,风声
紧急,在下洗手不干,这才远走高飞避风头。笑夫子各列宇内六怪,位高辈尊威震江湖,怎
会收我这江湖小浪人做门人?何况在下已经有师父了。”他侃侃而谈,毫无怯容,稚容犹在
的脸庞本来就给人相当好感,没流露丝毫说谎的表情。
“你的身份和行踪,以后会逐一查证。”男的一面说,一面察看由随从送呈的杂物,其
中有姚文仲的路引和行李各物的清单。
“现在,我指给你一条明路。”男的挥手命随从将杂物拿走:“我代表江湖上一股实力
非常雄厚的会社,在天下各地招纳同道参加,对某一种人用某一种手段,方法各有不同。你
小小年纪,一表人才,本会社另有一批人,专门招纳你这一类的少年精英。所以,我准备把
你送往彼处,让他们决定你的命运。”
“请问,决定我的命运,是什么意思?”他惑然问。
“这表示你必须向本会社死心塌地效忠,如果不,你就失去利用价值,本会社不需要
你,立加处决。所以,我指示你这条明路,你的生死,控制在你自己手中,在你一念之
间。”
“在下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请问在下有甚么好处?”
“当你的地位,达到本会社的所要求标准,子女金帛,就会任你争取予求,保你名利双
收,比你独自一人在江湖混混,强上一万倍。”
“看来,在下只有听候你们的安排了。”他泄气地说:“好死不如恶活,一只活的蚂
蚁,仍然比一头死的狮子强,在下认命啦!”
“三姑娘,你把他带走吧!”男的向妖媚的女人说:“你先派人试试他的根底。你知
道,青叶堂主眼界甚高,咱们物色送去的人如果根底不够,会被他笑话的。”
“也好。”三姑娘离座笑笑:“如果真是可造之材,我还不打算送走呢!”
三姑娘举手一挥,后堂出来了两位侍女打份的佩剑女郎,一左一右挟起姚文仲,从厢门
走了。
“提笑夫子!”男的亮声叫。
两名执刑大汉,抓小(又鸟)似的抓起半昏的笑夫子,拖至堂下一丢。
姚文仲想挣扎留下,但两女的手上力道极为强劲,他只能绝望地扭头回顾,被两女强行
拖走了。
三姑娘跟在后面,冲他嫣然一笑。
进入另一座小厅堂,这里的人全是年轻的男女,显然三姑娘是这座小院的主人,所有的
年轻男女,皆在碰上时恭顺地行礼避至一旁。
小厅内没有其他的人,三姑娘拉他在客座坐下,挥手示意命两侍女替他解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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