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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信心开始动摇,因此闷闷不乐。

更衣洗漱,取出了藏在怀中的手稿,往几上一丢。蓦地,他心血来潮,重新一把抓起手

稿,脑中灵光一闪,付道:“孤魂孙秀偌大年纪,依然肯花十载光阴参研绝学。我年青,怎

能就此满足?内家气功与搏击术,乃是一切武学之宗,我已经参悟其中奥秘,为何不自己参

修?如果我苦练,不但孙前辈的心血没有白花,我自己也获得一门至高的防身保命绝技,何

乐而不为?”

接着,他想到手稿中的练功进程,心中又有些踌躇难决。手稿中指出修练的方法与进

程,皆大逾武学常规,虽是武林正宗奇学,但却有些无穷邪味,走路径,行诡道,反常规;

趋险绝,而且太毒太霸道。孤魂死前行雷霆一击,七个宇内一等的邪道高手,无一幸免。要

不是薄命花出现乱了孤魂的神智,那天在场的人也休想活命。这种出手伤人的可怕奇学,练

成后不见得是福,在他来说,他是个心肠并不算太硬的人,是否承受得良心的谴责,颇成问

题。

不管他是否肯下定决心苦练,他直觉地感到这三册手稿,如果落在旁人手中,定非武林

之福。

首先,他把手稿付之一炬。行走江湖有不测,带在身边太过危险。

焚完手稿,他赂为宽心,自语道:“目下,只有我知道孤魂所创的绝学是如何练的,孙

老前辈地下有知,会不会责备我不曾替他发扬光大?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孤魂是成

功了,临死且曾发挥绝学的威力,他可能九泉瞑目。”

他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决定今晚由阙家走走。府城至井烃仅一百三十里,马程仅大半

天,闹了这两天,飞豹郝夫雄应该可以赶回来了。

他却不知,掌理三关的负责人,岂是可以任意离开的?当然他也不知今早阙家方派人至

井陉关报讯。

正在心中盘算,该如何方能证实阙定南是郝天雄,蓦地“砰”一声大震,窗户被一块砖

头打破,纱纸破裂,断了两根窗格,砖头掉入房中。

他无名火起,心说:“好啊!居然叫人放泼了,这是甚么话?”

不等他冲出房,外面传来一声惊叫,脚步声急骤,扔砖头的人可能被人打跑了。

他启门外出,一个鹰目炯炯留了山羊胡的花甲老人,正向他的房门走来,含笑招呼道:

“老弟,可惜那泼皮跑掉了,老朽也给了他一颗小石于,差点儿打断他的狗腿。”

“谢谢,这些泼皮无聊得很。”他笑谢,出房又道:“在下崔长青,请问老伯尊姓大

名?”

“呵呵!老朽姓官,官兵的官,这姓很少见。老弟,你不能再住在客栈里了。”

“怎么啦。”

“那些泼皮全是街头巷层的无赖,他们不敢和你争强斗胜,却可以昼夜不停地前来骚

扰,丢瓦片扔石头,敲窗户砸屋顶,你出来他就跑,想想看,你受得了?”

“哼!在下不在乎,下次打断他们的狗腿。”他恨恨地说。

“好,就算你能扭住他们,打靳熄颗的蘑露,苏更吃不消。”官老人有条不紊地说.。

“更吃不消?”

“城里有的是讼棍,一张状子送进衙门,一口咬定你行凶伤人,官司你打定啦。”

“他们敢?阙家不怕家破人亡?”

“阙家不敢,不会出面,但这些泼皮敢,这就是为何强龙不斗地头蛇。”

“在下不信邪。”他强硬地说,其实心中已动。

官老人呵呵笑,说:“好吧,你既然坚持己见,老朽不便多说。老朽也是落店的,就住

在后进。如果老弟回心转意,请知会一声,老朽在城郊有朋友,伴老弟前往安顿,义不容

辞。”

“谢谢关照。”他感激地说,闯江湖的人,对表关心的朋友颇为敏感,他对这位萍水相

逢的热心老人,生出三五分好感。

刚回到房中,廓上又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房门外,叩门三响。

他正感到心烦,信口叫:“门没上闩,进来。”

房门一开,他怔住了。

是一个穿了彩色衣裙、浓妆艳抹的女郎,脸上脂粉甚厚,红红白白令人恶心。后面,是

一个倒也清洁的青衣半老徐娘。

“公子爷好。”女郎向他飞着媚眼说,跨入房门,浓香满室。

他一看便知道对方的来路,不悦地叫:“出去,青天白日,你们怎么啦?”

半老徐娘笑得象条狼,反而抢先一步说:“公子爷别生气,以公子爷的人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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