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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是第三天,消息早该传人伊王府,河南府的官员恐怕早已急白了头,侦骑四出乃是情理

中事,带了宝箱岂不等于插标卖首。”

绛姑,你们根本不需到府城,何不走登封远离是非之地?”

“嘻嘻!你又来了,目下最安全地方该是府城,他们决不会想到珍宝敢偷运至府城藏

匿。”

“可是……”

“同时,你忘了?”

“什么事?”

“我答应你在府城传出消息,化解你与血花会的过节。”

“哦!我看,你还是不要冒此风险了。”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绛姑,但我仍然认为太过冒险。河南府的巡捕,与少林门人有交情,他们……”

“放心啦!如果我没有万全准备,岂敢自投虎口?咦!那边有人。”

确是有人,河岸对面,出现三个荷锄的中年村夫,茫然无知毫无戒心地进入树林,双方

照面,相距已有三十步内了。一名村夫看到了人马,脱口叫;“咦!好雄骏的乌骓马。”

绛姑脸色一冷,向前迎去。

“绛姑,交给我。”崔长青低声说,抢步上前又道:“我阻止他们接近。”

另一名村夫啧了一声,笑道:“老天!这位红衣姑娘美得象天仙化人……”

话未完,绛姑巳飞跃而进。

崔长青骤不及防,吃了一惊,随后纵出叫:“不可……”

叫晚了,绛姑志在必得,手一场,三枚针形暗器已破空疾飞,奇准地射入三名村夫的心

坎要害。

“砰噗!噗!”三个村夫先后摔倒。

“救命……”只有一名村夫发出叫声。

绛姑到了,一脚踏住叫唤者的咽喉。

崔长青晚一步赶到,铁青着脸说:“绛姑,你好残忍,你……”

“他们是眼线,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绛姑振振有辞地说。

“胡说!”他怒叫。

“你怎么啦?”

“你……你你……”崔长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显然愤极。

“长青,你这种妇人之仁的处事态度,怎算是黑道人?你……”

崔长青扭头便走,浑身在痉挛。

“长青!”绛姑焦急地叫唤。

他置若罔闻,奔近乌骓夺缰上马。

“长青……”

蹄声震耳,乌骓去势如狂风。

绛姑向一名侍女低叫:“去,钉牢他,洛阳见。”

“是,要不要传信龙门?”侍女问。

“不必,我会派人与你联络。”

侍女走后,吉绛姑主婢两人,将珍宝用马包盛好,将两匹驮马牵至河边,把三名村夫的

尸体捆在马上,拔剑将马刺死,推入河中灭迹。

崔长青策马狂奔,心中大痛,也心灰意懒,暗骂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一个心狠手

辣,残忍恶毒的女魔王,竟然将一个人性已失的女暴君,看成志同道合的佳侣,岂不令他痛

心疾首?

“我该死!我怎么鬼迷心声,一错再错?”他痛击着自己的脑袋叫。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但后悔已来不及了。

乌骓在奔驰,他心乱如麻。

绛姑情意绵绵的眼神,出现在他的幻觉中。

同时,绛姑凶狠冷酷杀机怒涌的眼神,也出现在幻觉中困扰着他。

红,红似火;那令他销魂的笑容,那令他神魂颠倒的温润诱人的胴体……

绿,好一片绿,绿得生意盎然;春风一度,那令他负疚的一场孽缘……

吉绛姑、胡绮绿;吉绛姑、胡绮绿……

他怎么会瞎了眼,将情爱付给这种可怕的女人?

心乱如麻,幻觉象走马灯映出的魔影,旋转、幻现,幻现、旋转。

天下之大,难道真没有值得他爱的女人?

蝎娘子,一个改过从善的好女人?

紫云玫云姐妹,任性但本性善良的好姑娘。

他仰天长啸,心中狂叫:“我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女人?我怎么了?”

乌骓通灵,似已知道主人的忧愁,四蹄翻飞全力狂驰,但马背上的人却毫不感到颠簸之

苦。

日影西斜,府城在望。

东门内的马市北面,有座江湖朋友颇不陌生的中州客栈,由于建在马市旁,客人们大部

分是自带坐骑的客官。

崔长青在傍晚落店,洗漱毕已是掌灯时分,他叫来了酒菜,独自闭门狂饮,先是四壶

洒,最后又叫来了一坛。一坛是二十斤,大概他今晚要借酒浇愁。

他的乌骓马是活招牌,落店前他从南关到东关,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下了。

已有了六七分酒意,他拔剑出鞘,弹剑狂歌:“自小仗剑江湖行……呸!倒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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