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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改邪归正在县衙当差。响马贼在乐陵受创,进城的贼人无一生还,他们曾经出尽死

力,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沈仲贤却因不肯屈事权贵,守正不阿据实呈报匪情,得罪了当时

剿匪总指挥提督军务的太监谷大用,落了个撤职待参的罪名。待参,那是客气,事实是待

死。沈仲贤怎能不怕死?带了家中老小溜之大吉,溜到太平府易名避祸。这些好汉自然也不

愿再替奸臣卖命,也溜之大吉暗地里大家商量,感恩图报也处于义愤,一路跟了下来,在太

平府混日子,暗中留神官府的动静注意不利于沈仲贤的一切消息。

沈仲贤总算遇上了贵人,吉人天相恰好碰上他李玉途径碧螺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

热泪盈眶地向李玉和于老人道感救命之恩,说起前因后果,少不了悲从中来感慨万千,也气

愤难平。

于老人懒得再听这些倒尽胃口的官场恩怨,说:“说来也真巧,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

碰上了你们这桩事,可把李小兄弟拉下了水,真不好意思。本宅的主人彭天谋,是老朽的知

交好友,患上了怪病名医束手,家徒四壁也请不起郎中。老朽在府城落店,碰上了这位李小

兄弟,他竟然一口应允免费诊治,而且不惜长途跋涉屈驾前来龙山,云情高谊令人无比敬

佩。可是苍天无眼,今后他可要亡命江湖了。老朽少陪,李小兄弟请到内室一见敝友。“

李玉正急于离开这些悲惨的人,求之不得,向众人告罪,由老苍头带路,直趋内进的内

房。

茅屋共分两进,后面是一间卧室,一间柴房和厨房。卧房中除了一榻一几,别无长物,

可说四壁萧条。一进房门,霉臭气直冲鼻端。一座半尺见方的小窗,虽日正中天也透不了多

少光线进来,空气之恶浊可想而知,别说是有病的人,没有病的人住在里面也会生病。

老苍头站在榻旁,苦笑道:”家主在一天中,清醒约一到两次,这时刚入睡,要不要将

他叫醒?“

李玉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匝,说:”请掌灯,我先看看。“

老苍头点起了菜油灯,在榻旁等侯。李玉挪过短几放好革囊,走近床沿,脸色一变,眼

中突然掠过一阵寒芒,杀机一涌即逝。

于老人站在他身侧,没看到他眼中的表情。

床上躺着一个年近花甲的衰弱老人,一头灰发乱得像(又鸟)窝一般,一股臭气往外直冒,双

目深陷,鹰鼻如钩,干枯的八字灰胡下,是两片毫无血色满是干纹的薄唇。左额角一条刀疤

直伸入发际,一床破棉袄盖住(禁止),上身只穿了一件破直裰,可以看到身子只是一个骨架而

已,可说骨瘦如柴,去死不远。

李玉深深吸入一口气,熟练地检查病人的四肢五官,久久,方离开卧榻抓住革囊向外

走,一言不发。

于老人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直跟至厅堂方屏息着问:“小兄弟,有救么?”

妇孺们安顿在壁角,欧宗带了两个人在厨下准备茶水膳食,显然打算在此地停留,妇孺

们确是不能再走了。

李玉在唯一的一条长凳上落坐,深思良久,方向于老人说:“贵友……虽未病入骨盲,

但得费一番手脚。”“你是说,仍可……”“你希望他活?”李玉用略带乖戾的口气问。

“小兄弟,你……”“我说他死不了,但得调养三个月以上。”

于老人忧形于色,苦笑道:“如果请你留此三月,未免不情,但……”“但小可不能久

留。”“这……”“小可用针炙术替他治本,调养不需小可监督。”“针炙需多久?”“不

久,然后我留下单方,调养并无困难。针下病根除,我保证他立可清醒。”“那……可否请

小兄弟立即动手?”

“不!不行。”李玉斩钉截铁地说。“小兄弟……”于老人失望地叫。

李玉用奇异的眼神瞪着于老人,哼了一声。接着神色一懈,吁出一口长气说:“目下是

正午你希望我下针要他的命么?”

盘坐在壁角的沈仲贤接口道:“老丈,李老弟说的是实情,针炙术有三不打。正午不

打,怀孕五个月后不打,酒后不打。午正气血上下交流最剧,恐生意外。”

“咦!沈大人也知医理?”于老人问。

“稍行涉猎,不敢言知。”“可否请大人劳驾至……”“大人可以去看看,也许小可看

错了呢。”李玉客气地说。沈仲贤不假思索地站起来,说:“仆愿效劳,只恐见笑方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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