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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举步走近,拾起龙泉剑信手徐拂,冷冰冰地说:“不要问在下是甚么人,只问你们
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该不该死。”“你……”“我要你们的命。”“且慢!”晁植脸色灰败
地叫。“阁下有何话说?”“你要将咱们送官?”“不……砍下脑袋请赏。”“赚血腥钱
你……”“不是赚血腥钱,而是天理循环。”“那……好吧,把咱们送官好了。”“在下不
想费事提人头比押解两个人轻松。”
“你不敢见官?”
“不错。”
“你在替晃某治病时,已知道我的身份了、”“不错,在看到你第一眼时,便已认出你
的身份,虽则你已病骨支离有点变形。”“那……你为何起我沉疴?”“在下是郎中,行医
须遵守医德,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救你。”“先救我而后杀我,从何说起?”“治病是一回
事,杀你领赏又是一回事,这叫做先公后私。”“老弟台,你……”
“你怕死,是么?当你们流毒五省,杀人如麻时,难道就不怕死?其实,你的脑袋也值
不了多少银子,我问你,你要死还是要活?”李玉厉声问,接着神色一肃,说:“要死,我
一刀宰了你。要活,我要向你讨消息。”
“什么消息?”“赵怀忠目下藏匿在何处?”“他……他已被擒伏京师伏法,你……”
“呸!擒住的真安僧根本不是他,在京师行刑时,在下曾到法场看过了。”“……我我怎知
道呢?”“刘七呢?”“我……”“在杨寡妇处?”“……我我……我不知……”“好,你
不说,在下先杀了这位姓于的老贼,再割下你的头。”
“住手!我……他在杨寡妇处藏身,但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是刘七还是赵疯
子。”“刘七。”“杨寡妇在何处?”“在……在紫沙洲。”
李玉将龙泉剑扣在自己的衣内,收回双龙收珠针,从神台上取过笔砚,撕下于老人一幅
衣袂泰然磨墨挥毫。厅中平静如死,所有的人皆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他将写了字的衣袂丢在晁植的怀中,冷冷地说:“你目下贫病交迫,可知已经改恶从
善,不再做匪为盗了。这是单方,三个月不断药,保你可以恢复健康,尔后要好好做人,须
防天网恢恢,于超穴道已伤,十天半月内决不可动。不要试图派人到紫沙洲通风报信,那对
你们将百害而无一利。再见。”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到了厅门转身向惊呆了的沈仲贤说:“小可回府城,尽可能替你
迟滞那几个狗官的追捕举措。今天的事,切记守口如瓶。好自为之,小心珍重。”
声落,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坚定,神色悠闲。沈仲贤神魂入定,急叫道:“小兄弟,
风声正紧,你怎可回城自投……去冒不必要之险?”
“小可与城里的人有约会,不是自投罗网。”他的语音在荡漾,但人已去远。
云中岳《匣剑凝霜》
第四章京师活神仙
各地的衙门,规格与形式大同小异,但大堂几乎全然一样,容或有些少差异,只是大小
不同而已,太平府的府衙改建后不久,设备相当齐全。大堂,是问案的所在;二堂,是办事
的处所;三堂也是问案的地方,但只用来开秘密庭讯之用,重大的以及有伤风化的刑案,皆
在三堂讯问,通常是禁止旁听的。这天晚间,三堂灯火辉煌,但不是开堂讯案,而是知府大
人接见来自京师的大员。说是大员,其实并不大。但官的品位大小,因时地身份而异;知府
大人是正四品官,但比起从京师来的厂卫小武官,仍然低了一级。京师来了十余人,为首的
三个服式不同,隶属各异。一个是锦衣卫千户、一个是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副指挥、一个是不
知隶属何处穿云骑尉制服的正六品官。三个人皆穿了自己的官服,佩了军刀(锦衣卫千户佩
绣春刀)。三人中,那位云骑尉最年轻,只有廿一二岁,英俊潇洒,不像是武官,人才一
表,显得洵洵温文,风度翩翩。副指挥官位最小,只有七品与县太爷相等,年约廿七八,身
材魁伟,像貌威严,一双虎目冷电四射,似可透人肺腑。五城兵马指挥司负责首都的治安,
人材济济,比起锦衣卫那些功臣世勋之弟,论真材实学委实高明多多,可是,他们却没有锦
衣卫神气。白天在碧螺村捕拿人犯的三个为首之人都在场,穿紫花刃袍的人佩了绣春刀,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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