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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可是,侍女前来收餐具时,女郎根本不曾进食,侍女也不过问,径自撤走了餐具。夜来
了,房中灯光明亮,静悄悄地听不到任何声息,只有他和女郎两个人。女郎倚在壁根下不住
发出一两声痛苦的低声呻吟。他有点不忍,但又怕是红娘子布下的陷讲,因此不愿和女郎打
交道。将近二更时分,他终于忍不下去了,说:“姑娘,你该到床上歇息了。小可在壁角安
顿,不会打扰你的。”女郎仍怀有敌意,冷冷地不加理睬。他唉声叹气,接着说:“同是落
难的人,你是不必怀疑我的。我是个有家小的人,不敢过问你们打打杀杀的事。”
“你……你不是杨寡妇的人?”女郎满脸狐疑地间。“我是东流县吉阳镇的渔夫,到此
地已经有四天了……”他将自己的情形说出,最后长叹一声道:“至今我还不知道他们留我
在此地有何用意,我只是个会打鱼的渔夫,留下来有什么用呢?”女郎这才留心打量他,冷
笑道:“当然有用,你没听说过杨寡妇?”
“除了打渔,我不要知道任何事情。”
“那鬼女人天生下贱,而你……哼!不久你便会知道了。”
“姑娘,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低声问。“杨寡妇是响马流贼的贼首之一。”
“哎呀!那……”
“你留在她身边,早晚不得好死,我劝你找机会逃走,不然凶多吉少。”
“我能逃得了么?不可能的。”
“这一带地形你熟不熟?”
“这……大概还不陌生。”
“只要你能替我带路,我带你逃走。”他错愕地注视着她,久久方摇头苦笑道:“姑
娘,不,我不敢。蚂蚁尚且贪生,我不能不顾性命。如果这里的日子比打鱼好过,我宁可在
这里过一辈子。”
“呸!你这没出息的窝囊废!”女郎愤愤地咒骂。他往壁角下一躺,苦笑道:“如果我
有出息,便不至于靠打鱼度日子,谁不想过好日子呢?姑娘,安歇罢。”女郎不再顾忌,径
自登床和衣倒头便睡。
邻室中黑沉沉,有语声传出,共有五个黑影,不断地从秘孔中监视着他俩人的举动。一
个老人的声音说:“察言观色,他会露出马脚的,夫人但请放心好了。”一早,睡在壁角的
周昌,突被人声所惊醒,挣开惺松睡眼,不由大吃一惊。房中,共有五个人,其中有红娘子
和二姑,两名鬼卒打扮的大汉,一名侍女,两大汉抓小(又鸟)似的,将女郎从床上拖起,架住她
的双臂,往红娘子身前一站。“杨寡妇,你别神气,要打要杀,本姑娘决不皱眉。”女郎恨
声叫。红狼子沉下脸,阴阴一笑道:“我不要你皱眉,而是要你哭,你熬不过刑的,说!你
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本姑娘无可奉告。”
“真的?”
“千真万确。”
“剥她!”红娘子冷叱。两大汉不由分说,抓住女郎的衣领猛地一拉,“嘶嘶嘶”一阵
裂帛响,女郎的外衣被撕掉了,现出贴身的胸兜子。再传出一声裂帛响,胸兜子翩然坠地。
女郎上身赤裸,那情景,真令男人心荡神摇。她仰天狂笑,笑完说:“本姑娘不是举世皆浊
唯我独清的人,你红娘子的人全都鲜廉寡耻,本姑娘岂怕羞辱?除死无大难,你无法令我服
的。”红娘子冷笑一声,一掌拍出,两大汉及时松手,女郎向侧一颠,被击倒在地。“把她
剥光,绑在床栏上,”红娘子泼辣地叫。两大汉如狼似虎,立即动手,把女郎剥得精光,捆
在床栏上。红娘子挥手令众人退出,向躲在一旁的周昌说:“你看住她,最好劝她屈服,以
免皮肉受昔,生死两难的酷刑还在后头呢。”说完,冷笑着走了。周昌心中一阵酸,他是个
外表冷静,内心软弱的人,终于心中不忍,正应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功亏一贯,经不
起考验,苦笑道:“杨姑娘,饶了她吧!小的不忍见她受罪,何必……”
“不许你多活,迫出她的口供来,知道么?”
“小的……”
“你大有怜香惜玉的气概哩!许你便宜行事,只要迫出她的口供来便可。”红娘子笑吟
吟他说,扭着柳腰儿出房而去。房门重新掩上,他赶忙将女郎解下往床上一放,用衾被盖住
女郎的身躯,低声道:“姑娘,用话敷衍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女郎闭上凤目,大串泪珠
滚滚而下,咬牙切齿他说:“拖延有何好处?反正是死,要死也要死得光彩些,我决不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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