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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酷阳当顶,炎热如焚,虽则有山有水,仍难当秋阳的余威。远远地便看到前面的小山坡
顶端耸立着一座凉亭。
官道不太宽敲,凉亭建在路中心,旅客必须穿亭而过。这一带没有人用车辆,这条路也
不能行车。凉亭是木控瓦顶的建筑,两侧有固定的歇脚长木凳,有栏,一侧设有栓马桩,一
侧是驻矫架,设备相当完善。六根大亭柱,南面人口的两柱上,左边挂着十来双草鞋,右面
挂了一束松明,这都是供行旅济急用的物件,由附近善心的人长期免费供用。旅客的草鞋如
果破了,可随意换上一双,松明则是供赶夜路的旅客使用。北口,是两只大茶缸,架上挂了
十余只竹制的饮茶筒,长柄,斜口,用时极为方便。赶不上宿头的人,也可在亭中过夜,亭
脚下就设有三脚灶,一些引火的松枝。只消看第一眼,便知这座事是受到地方里正监督管理
的歇脚亭。
他向上急走,头上的遮阳帽戴得低低的,避免面目外露,胁下吊着的小包裹往肩上一
扔,自语道:“大概已赶了八十里左右,这里可能是万安泰和两县交界处了。”
将接近凉亭,突见亭北匆匆过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年约古稀须眉斑白,慈眉善
目,老眼依然明亮,腰朗腿健,精神矍铄不减壮年,手掂一根山藤杖,青袍飘飘,神情安
详。
青年人年约二十三四,好俊,玉面朱唇,五官清秀,生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一张经
常带笑的脸蛋。穿青祆紧身灯笼裤,脚下是爬山虎快靴,背着一个大包裹,腰带上的悬着一
把古色斑斑的长剑。身材魁梧的人,穿青紧身衣特别显得健壮,这位青年人雄壮魁梧,显得
更为特出,好一个英俊魁伟的青年人。
青年人将包裹取下,放在凳上笑吟吟地问:“爷爷;歇会儿可好?好闷热的天,怎么一
点风都没有?”一面问,一面用腰帕拭汗。
“懒鬼,你已经歇下了,还问什么?”老人笑骂。
青年人一声欢笑,丢下腰帕走近茶桶。舀一勺奉给老人说:“爷爷请坐喝茶。反正黄昏
时分便可赶到,大可不必急急赶路的,是不是?”
老人接过茶,并不急于喝下,笑道:“你就是不想在太阳下赶路,咱们已经晚来了半个
月,爷爷真想昼夜兼程呢,再去晚了可就得受埋怨啦!”
“走不开嘛,可不能怪我们。”青年人说,接过老人返回的茶勺,自言自语地走近茶
桶,舀茶牛饮。
艾文慈也在这时踏入了凉亭,坐在凳上的老人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又转过目光打量自
己正在喝茶的孙儿。
艾文慈的身材,与青年人一般高,一般雄伟,但似乎要精壮些,脸色比青年人健康,红
中略带褐,两相比较,一看便知艾文慈是个常年在外奔波饱历风尘的人,青年人则是少受风
吹日晒的公子哥儿。
艾文慈扫了祖孙俩一眼,仍然低下头,并不除去遮阳帽,吁口气走向右首的茶桶。
在左首茶桶喝茶的青年人已喝够了,放下条勺转身,注视着艾文慈的背影说:“老表,
何不摘下遮阳帽歇歇腿?北面十里地没有人家,没有歇脚亭,在此地歇歇再走并不为晚。”
艾文慈并不转身,取起茶勺信口答:“谢谢关照,小可要赶路。”他说的是本地口音。
“要到泰和吗?”
“吉安。”
“这儿到龙泉还有多远?”
“七八十里。”
“不会吧?怎么还有七八十?”
“六七十。”
“咦!你这人说话简简单单,却又七七八八,怪事。”
艾文慈放下条勺,转身笑道:“多言贾祸。”
“你可别误会,在下带了剑,却对你无害。”青年人笑道。
老人抚弄着山藤杖,笑道:“好雄壮的青年人,哥儿的口音不纯,恐怕不是本地人。北
面十里确无歇脚处,何不歇会儿再走?哥儿从何处来?”
“龙泉。小可要赶路,老丈可多歇歇。”
青年人眼中一亮,笑道:“在下正要到龙泉,你既然是从龙泉来,在下有事请教。”
“这个……”
“在下姓云,名璇,草字玉均。那是我爷爷,咱们要到龙泉……咦!
你……”
话未完,艾文慈已不声不响扭头便走。
原来艾文慈心中有鬼,一听云璇两字,已是心惊胆跳。飞霜姑娘叫云玑,她的兄长叫玉
郎君云璇,看云家祖孙两人的相貌装束,便知是天都老人祖孙俩到了,怎敢再逗留?一言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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