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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村姑不久亭喝茶,瞥了右面松林的五大汉一眼,在亭后的石阶下料身坐下歇脚,相互

会意地打眼色。

“是四海狂生,可能也是个不怀好意的人。”稍年长的村姑向同伴低声说。

“小姐,我们必须离开,以免启人窦疑。”另一名村姑低声答。

“不,必须确实弄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小姐不是已看了后面的人么?”

“前面可能有一批人先走……”

“那……我们只须赶上去看看就是了。”

“且稍候,或许可以探出四海狂生是不是他们的爪牙。”

“百步神拳不是陪伴着岳琳在人犯前面走吗?四海狂生显然也是他们一伙的了。”

“不一定是,且留下看个究竟。”

“小姐,是不是有点冒险?”

“冒什么险?我们又不下手劫人,阳关大道,走路歇脚难道犯法不成?”

路北面,施施然来了两个鹑衣百结的花甲老人,风尘满脸,各背了一个聚宝背囊,手掂

打狗棍。一个是虬须,一个留了八字鼠须,脸色黧黑,而且有点驼背,一步一颠地进入茶

亭。

接着,五名行商打扮的中年人,大踏步经过亭前,冷冷地扫了两花子一眼并冲四海狂生

五个人冷冷一笑,径自走了。

两个老花子眼中涌起了疑云,虬须花子一面喝茶,一面向同伴问:“贤弟,你说他们是

什么意思?”

留八字鼠须贤弟撇撇嘴,怪腔怪调地笑道:“世间笑贫不笑娼;有道是只重衣冠不重

人。保定府五霸干的是包赌包娼的勾当,平时只认得有钱有势的大爷公子,狗眼睛那瞧得起

咱们讨饭的两个怪乞儿?当然是笑咱们兄弟苦哈哈没出息罗,哈哈哈哈!”

语声字字清晰,狂笑声震耳,五位商人打扮的人,岂有听不见之理?

“贤弟,你知道么?他们南来鬼混,可能是找到一些江南佳丽作摇钱树子,或许找到些

七十乌活王八抽风,金很满袋,怎把咱们两个穷花子放在眼下?哈哈哈哈!”虬须花子也放

下茶杯怪叫。

五个行商打扮的人是保定五霸,愈听愈不是味,互相一打眼色,五个人不约而同转身向

茶亭走;一个个都成了怒目金刚,来势汹汹。

留八字鼠须的贤弟呵呵笑,向同伴怪笑道:“大哥,俗语说,祸从口出;不得了,人家

兴师问罪来啦!咱们是咎由自取,说不定惹下了杀身大祸,你看怎办?”

“怎办?咱们没偷没抢,一不犯法,二不违禁,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在阳关大道上难

道有人敢砍下咱们脑袋不成?”虬须花子翻着怪眼说,盯着气势汹汹走近事前的保定五霸。

“来了,来了,快躲。”鼠须花子怪叫,躲在亭角打哆嗦。

为首的大汉在事前丢下手中的包裹,怒目圆睁地问:“阁下,咱们少见。杨某兄弟很久

没到过江南,自问并未开罪江南道的朋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两位出言讽刺挖苦,

所为何来?尊驾的名号,可否见告?”

虬须花子抖抖破襟,咧嘴一笑道:“杨大爷,你看了我老花子这身破衲衣活招牌,便该

知道我是讨饭的。大爷,你听说过有通名讨饭的乞丐么?”

“阁下你既然知杨某兄弟名号,自非无名小辈,敢口出大言挑衅,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

的名宿。好吧,你既然不想通名号,在下也不勉强,只和阁下讨取公道便了。”杨大爷强压

着怒火说。

“讨什么公道?”虬须花子故作不解地问。

“咱们素昧平生,阁下为何出言不逊损人?”

“你们是…”

“保定五霸。”

“你们是不是包赌庇娼?”

“呸!老猪狗你……”

“且慢发脾气,咱们活必须讲清楚说明白。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包赌庇娼?如果实有其

事,阁下就没有兴师问罪的理由,如果并无其事,只要你阁下指天发誓加以否认,老花子自

然没话可说。大丈夫敢作敢当,老花子等你一句话。”虬须花子怪眼圆睁地说,虬须猬立无

风自摇。

另一名大汉怒火上冲,怒叫道:“大哥,不必和这两个老狗斗目,咱们且教训他,先敲

掉他满口狗牙。”

“笨鸟儿先飞,我先上。”一名大汉放下包裹愤怒地叫,大踏步向亭里抢。

老花子仰天狂笑,笑完说:“这就是白道名武师的嘴脸……”

大汉一声怒啸,疾冲入亭。

四海狂生站在一株巨松下,大叫道:“不可鲁莽,杨老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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