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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彭小魁断然说:“你现在的身分是千面飞狐,玉芙蓉如此安排必有她的用意,你怎可临时扯她的后腿呢!”

不料淑宜姑娘激动说:“她对我并无救命之恩,我也不欠她什么情,纵然她是侠盗义贼,总是盗贼之流,我们张家世代相传,吃的是走镖饭,与盗贼水火不容,我怎能与她为伍?”

彭小魁不以为然,替玉芙蓉辩护:“但她劫的是不义之财,而且江南织造局的主事人太监李实,假借为魏忠贤建造生祠为由,大肆搜刮杭州九县的百姓血汗钱,以中饱私囊,玉芙蓉之所以……”

不等他说完,淑宜姑娘已经听不下去了,双手抢住两耳,暴戾地大叫:“好啦!好啦!我不要听,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我已决定不参与你们的事,今夜就回开封!”

彭小魁起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少女何故突然改变主意,尤其情绪近似反常,难道是为了玉芙蓉……

念犹未了,舱内装置的警示小银铃,突然发出清脆悦耳的三响。

彭小魁心知有人登船,立时将淑宜姑娘拦腰一抱,双双倒向床上,不由分说地扑住她就吻。

尽管两人脸上均戴着面具,仍使淑宜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心中激起莫名的紧张与惊喜,彷佛期待已久的就是此刻。

“蓬”地一声,舱房门被人踹开了,闯进两个满脸横肉,一副凶恶之相的持刀壮汉。

“别亲热了,起来!”

一名壮汉声如洪钟。

彭小魁只好放开淑宜姑娘,撑身而起,一看这两人陌生面孔,不由地怒问:“你们为什么擅闯舱房?”

那壮汉有恃无恐,嘿然冷笑:“不是擅闯,咱们是奉命来‘请’你们的!”

“奉谁之命?”

彭小魁暗自一怔。

壮汉盛气凌人:“江南织造局的监督李公公!”

彭小魁神色自若地笑笑:“二位大概弄错了吧,在下既不纺纱,也不织布,找我去干嘛?”

壮汉眼皮一翻:“那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只是奉命来带人的!”

彭小魁冷冷一哼:“你们少拿那太监来压人,就算我犯了法,也得由杭州府来抓人,还得亮出拘签来让我瞧瞧,轮不到你们织造局的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壮汉怒问:“你们想抗命?”

“李实无权下令,根本谈不上抗命。”

彭小魁把眼一瞪:“识相些就快滚,否则,惹火了我,就要你们的狗命!”

壮汉勃然大怒:“好小子!你不妨先出舱看看岸边,再说大话不迟!”

彭小魁心知除了眼前这两个壮汉,岸边必有大批东厂鹰犬,否则他们决不敢贸然上船,且态度如此嚣张。

连东郭雄等人都对这对年轻夫妇有所顾忌,始终未敢轻举妄动,这批家伙竟敢公然来抓人,自然是奉有李实的命令,才敢有恃无恐。

但李实又凭什么,居然不把魏忠贤的“干女儿”看在眼里?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玉芙蓉的“干女儿”身分已被识破!

玉芙蓉约定半个时辰后,将赶至织造局官署,与彭小魁和淑宜姑娘会合采取行动。

如果彭小魁此刻动武,打发这批东厂鹰犬毫无问题,但如此一来,势必打草惊蛇,影响到玉芙蓉事先安排好的整个计划。

慎思之下,彭小魁当机立断:“好!我跟你们去!”

“不!”

壮汉忽然得寸进尺:“是你们两个都得去!”

彭小魁忍无可忍,正待发作,淑宜姑娘却上前故意说:“相公,反正我们又没犯法,去就去吧!”

“好吧!”

彭小魁只得强压满腔怒气。、

出了舱房,来到舱面上,果见岸边站有二三十人严阵以待,个个手执钢刀,举着火把。

口口 口口 口口

苏杭织造局的监督太监李实,正月末正式从苏州移驻杭州官署,带来了大批鹰犬,准备在杭州大捞一笔。

他本来就是东厂的太监,乃勒索敲诈的能手,陷害朝廷重臣的谋杀犯。

去年初冬,他在苏州一口气坑害了八位名臣:左都御史高攀龙(先一年被削职家居)、吏部主事周顺昌(号称不怕死男子)、御史周宗建、大学士黄尊素与李应升。

第二次坑害了南京巡抚周起元、松江知府张宗衡、与同知孙应昆。

这八位大小名臣有些死了(高攀龙、周顺昌),有些仍在东厂的死囚牢里等死,有些全家充了军。

如果有人认为这是天大的笑话,是不可能发生的怪事,一个在外地管织造,替皇宫制造服装的太监,怎么可能过问朝廷的政事?怎么可能坑害像大学士、御史这一类极品大官?但事实俱在,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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