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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已换了方位的桂星寒,冷然收刀入鞘,脸上神色一片平静。

二魔以杖中剑支地,左手掩住右胁,指缝有血沁出,皮袄裂口飘落一些断老羊毛,裂口有血迹,里面的创口并不大,流出的血不多。

大名鼎鼎的一代老魔,一刀受刨。

“在下另找地方休息。”桂星寒提了背囊向幽暗的后殿走:“妄想打扰的人,后果自行负责!”

正殿方向传来一声鬼啸,蓦地风生八步,黑气旋动,松明的火焰摇摇,怪异的形影挟罡风君临。

桂星寒丢掉背囊,长啸震天压下了鬼啸,身形骤动,掌发拳攻势若排山倒海,冲入黑色气旋中,掌拳交挥风雷乍起。

整个偏殿像被狂风所撼动,尘埃滚滚,黑气涌腾,唯一的松明终于熄灭,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慑人心魄的风雷声殷殷不绝。

黄泉双魔连滚带爬,潜伏在壁根下浑身战栗。

片刻,各种声息突然消失,从外面传入的隐隐风声,是唯一的声息。

脚步声消失在后殿,有一个人在走动。

先前挟黑气涌入的形影,不知是人是鬼,天太黑,无法看到结果。

火光再现,有人击亮了火焰子。火刀击打火石的声音一响,火星飞溅。

蜷缩在壁根的黄泉双魔,挣扎而起脸色泛灰。

松明旁站着一男一女,年约半百,人才一表,气概不凡。男的穿玄袍,佩的是七星宝剑。女的黑衣黑裙,外加玄狐短袄,也佩了剑。

他们头上的皮风帽,分别掉落在地上。铺放在地上的神案板四分五裂,黑白棋子洒了一地。

“你们还好吧?”中年人脸色不正常,脸上仍残留着冷汗的痕迹,可知这片刻的交手,耗损了不少精力。

“内腑有点离位。”大魔苦着脸说。

“这一刀属下受得了。”二魔脸上的沮丧神情可怜,有欲哭无泪的表情流露。

“这人到底是何来路?你知道?”中年人指着二魔问。

“听说过而已。”二魔脱下老羊皮大袄,从百宝囊中取物裹伤。

“我在听。”

“两年前,在山东河间府。北地侠义道名宿,尚武山庄主人一剑横天尚人杰,带了十二名山庄子弟途经河间,在酒楼与这个使用邪刀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二魔的话有气无力。

“结果,尚武山庄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大魔接着说:“尚庄主到了街心,亮剑挑战。”

“结果如何?”中年人问。

“天斩邪刀砍飞了尚庄主头上的英雄巾。”大魔苦笑,吁出一口长气:“尚庄主不得不服老。自古英雄出少年。”

“天斩邪刀一鸣惊人,江湖道上有他的地位。”二魔加以补充:“但这两年来,很少传出这人的行踪下落,所以名号并不怎么响亮,绝大多数江湖朋友,不知他是老几,反而对所谓天斩邪刀留有印象。也许,天斩邪刀四个字相当慑人吧!而知道他叫桂星寒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你是说,他是与侠义道结怨的人?”中年人迫问。

“刀称之为邪,应该是的。”二魔点头。

“应该是?”

“由于以后很少传出这人的消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作为。属下仅凭个人臆测定论,是否应该就无法断言了。”二魔实话实说,不敢胡乱下定论。

“好,先不要招惹他。”中年人说:“找机会接近他,探他的口风再说。”

“属下哪敢再招惹他?”二魔沮丧地服老,哪有勇气再向天斩邪刀挑衅?

“我会另派人留意,你们小心了。”

中年美妇已拾起两顶风帽,两人戴上帽离去。

“我的棋子……”大魔咬牙切齿叫,心疼地一一拾起洒了一地的棋子。

后殿有火光闪动,里面有人。

“他在里面。”大魔低声说,脸上涌起惊容。

“应该是。”二魔敷衍的话冲口而出。

“你知道,长上是从不饶人的。”

“没错。”

“但今晚……”

“他夫妇已用了神兵绝学,输了。”

“可是……”

“他俩是十分聪明的。我想。他俩是要等人少主赶到之后,再定对策,犯不着冒不必要之险。”

“看来,你我栽得不冤?”人魔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小辈刀下留情。”二魔摸摸右胁。

“长上夫妇神术通玄,已获大少主真传,武功神术出类拔萃,宇内称雄,威震江湖,没料到竟然栽在这个出道仅两载的年轻人手中,难怪你我遭殃。天杀的,老二,恐怕你我真的老了。”

黄泉双魔年届花甲,其实不算老,内功火候精纯的人,打熬筋骨放勤快些,八十岁依然龙马精神,依然矫捷灵活。老不以筋骨为能,但并不等于他们不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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