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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夜叉不像桂星寒那么粗心大意,她一过了庐州,就主持行止,打尖投宿皆小心翼翼预作安排,有条不紊指挥若定,沿途没发生任何意外。

这天申牌初,天色尚早,三人仆仆风尘,踏入安庆府城的集贤门。

要雇船,必须自北至南,贯穿府城到大南门附近投宿。大南门又叫镇海门,城外滨江大街栈埠林立,客店区在西街,要雇船可找客店的伙计设法。

过了行人拥挤的十字街,飞天夜叉不但不向南大街走,反而一拉桂星寒的衣袖,钻入一条小巷。

“咦!不是要到江边雇船吗?”葛春燕大感困惑:“不是说好了吗?趁天色还早,到码头雇了船马上就走,不要在通都大邑多作逗留。”

“江边不能去了。”飞天夜叉咬牙说:“方世杰那混蛋,正带了安庆捕房的人,在码头区伺伏,眼线布在每一家旅舍内守株待免。”

“哪怎么可能?”桂星寒意似不信:“哪有这么巧?你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的神仙?”

“唷!你认为我没有几分神通?”飞天夜叉居然有心情说笑:“他来了两天,是从下游乘船来的。他并不知道我们要来,可能是从南京沿岸往上查,恰好到达安庆。相信我,没错。”

“好,就相信你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你说得像真的一样,我算是服了你。”桂星寒有点醒悟。

在陈州,飞天夜叉居然在仓卒间,备妥了远走高飞的坐骑,当时他就起了疑心。

一进城就知道情势如何,未免太神了。葛春燕满腹狐疑,居然不再追问,急性子的人通常打破沙锅问到底,不问就表示心中有数。

转了好几条街巷,飞天夜叉像是识途的老马,在一家小街的狭隘小宅叩门。

出来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一言不发领了他们直趋屋后,安顿在两间厢房内。

“这是甚么地方?”葛春燕忍不住发问。

“阜民坊的一家民宅,姓柳。”飞天夜叉说:“这里很安全,只要白天少进出,便不会引起街坊的主意,短期逗留不会有事。”

两女同住一间房,隔邻是桂星寒的住处。

“你在安庆活动过?”葛春燕先前在街上不便问,这时可就忍不住追根究底啦!

“不曾。”飞天夜叉一面安置行囊—面说:“我的人三天前就赶到了。我们一天走不了六七十里,为的就是由我的人先布线。”

“你的人并没打发回家?”

“你真笨哦!他们能丢下我回家?我严格要求他们,决不许可生事,化整为零只负责眼线工作,我们才不会又聋又瞎。”

“下一步怎么走?”

“等那些杂碎走后再雇船。”

“林姐,会不会是你的人暴露行藏,被他们循线跟来了?”

“不可能,他们从陆路来,而那些杂碎,是乘船由下游来的。”

“但愿如此。”

出城西正观门不远,便是小小的万松山。

午后不久,方世杰与天权仙女,带了六名同伴,出现在万松山万家大院。

在安庆上下游,论英雄人物,沧诲神犀黄锐,稳可坐前三把交椅。

他不但拥有几家进出山产的栈房,也是巡江民壮的总旗。江上发生事故,他就是救生,防匪、清理航道的民壮总指挥,深获上下游三府民众的爱戴,协助官方维持治安不遗余力,为人急功好义深孚人望,疏财仗义为善从不人后,江上钓好汉也相戒不在安庆江面作案闹事,是本府的受尊敬仁义大爷。

本府的巡检大人,陪同南京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将爷前来公干,降尊纾贵光临黄家,沧海神犀不但没有蓬荜生辉的光荣感觉,反而心中懔懔坐立难安。

他知道大事不妙,这种将爷上门,那就表示即将有祸事上门,会无好会。他带了三位心腹,兢兢业业接待这八位男女贵宾。

客套一番,先由姓汪的巡检道明来意。

“黄大爷,我要这三个人。”最后方世杰取出三张书像,是桂星寒与两位姑娘的图形,居然有五七分神似,出自善于凭述绘形妙手:“天斩邪刀桂星寒,飞天夜叉林月冷,另一个女人可能叫葛春燕,都是钦犯。”

沧海神犀年已半百,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审视图形片刻,粗眉深锁。

“在下没听说过这几位男女,必须进一步了解,需要有关资料,愈多愈好,将爷可否供给?”沧海神犀是老江湖,办事当然老练:“比方说,他们所犯的案,手法、特征、身世……”

“我们也所知有限,案由你也不必知道。”

“总该有些头绪呀!比方说来踪云迹……”

“他们可能从江上经过,也可能从庐州或六安州来。”方世杰避重就轻:“我们已沿江布线。我从南京往上查。沿途毫无线索。人手不足,必须地方人士鼎力支持。黄大爷人手足,希望能与在下的人密切配合,一旦获得线索,切记不可妄动。再就是请黄大爷告知地面上的朋友,缉获任何一人,可获一千两银子赏金。故意纵放,与钦犯同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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