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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是良家女子,自出生便是这个名字,断不会和瑞王殿下口中的那个春风楼的琼枝扯上关系。”
“孟琼说的是事实,我可以作证。”谢观又道,“三年前我从街头救下流浪的她,便知她的本性不坏,只是碍于生计才去做一些偷盗之事。”
“大人……大人的一番教导,让民女受益终身。”
说到伤心处,孟琼掩面拭泪。
她的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加上有谢观作证,如今看来倒真像是凌云简在诬蔑她。
“你看,我就说我们撞了鬼,连谢观都开始糊涂了。”凌云简狂使眼色,让霍玄钰快开口帮他说话。
“这个要敲开才能吃。”霍玄钰正耐心地教白辰开核桃。
纠缠不清的偏厅里,核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凌云简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法子能让人一夜之间改头换面,甚至有了新的身份。他小声道:“小白,你别吃了,快看看他们是不是被人下了咒。”
咔嚓,霍玄钰手中的核桃壳被捏得更碎了。
白辰慢吞吞咽了核桃,同样压低声音道:“没有,他们身上没有法术的痕迹。”
“那为什么琼枝忽然变成了孟琼?”
“或许是因为……琼枝姑娘的因果被某种力量扰乱了,但这不归我管。”
他只负责管霍玄钰。
“我说你们……是不是离得太近了些。”霍玄钰是笑着的,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凌云简一缩脖子,讪讪道:“我就问他点事。”
谢观看向嘀嘀咕咕的三位:“诸位有事不防直说,我与你们,与孟琼,都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所以不必担心我会偏向任何一方。”
“我有话想问孟姑娘。”
“请讲。”谢观没想到率先开口的,是白辰。
白辰起身走到孟琼身边,认真地问道:“孟姑娘可还记得曾经在常恒山上救过一只狸猫?”
孟琼明显一愣:“这种小事,我记不太清楚了……或许有吧。”
“那就当它有吧。那只狸猫还没有名字,我想问如果是孟姑娘来决定,会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我……抱歉,我没读过几年书,一时间想不到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想到了再告诉我。”
“我想谢观大人学识渊博……”
“不行。”白辰打断她,“一定要是你,不可以假借他人。”
凌云简的疑惑更甚:“你们怎么莫名其妙的。”
霍玄钰撇了他一眼:“稍后和你解释。”
孟琼不知自己为何被打动,她思忖良久:“春桃,如何?”
大地回春,桃花盛开。就好似幼时,她随爹娘去鹿鸣观上香,一路的草长莺飞,山花烂漫。
白辰把手藏于袖中:“这样便可以了。”
霍玄钰往凌云简背上一拍,大力把他推了出去:“瑞王殿下昨日在我那喝多了,今日才唐突了姑娘,请孟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回。”
凌云简:“???”
谢观点头认同:“若真是如此,孟姑娘平白无故受了的委屈,瑞王殿下要好好给她赔罪才是。”
凌云简的性子极好,和他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哥哥相反,他从来不摆皇室的架子,凡事在他这都讲一个理字。
在谢府他又是道歉,又答应拿出赔礼。孟琼区区平民,见瑞王这样摆低姿态,心里不禁有些惶恐,连连摆手说误会解开就好,此事不提了。
晚些时候,他们去了一趟常恒山,来时路过孟琼开的胭脂铺,铺子的生意红火,孟琼在其中忙得开怀自在。
山上的枯树桩旁,凌云简正盘腿坐在地上拿刻刀刻墓碑。
这是霍玄钰对他自作主张的惩罚。
雪渐渐消融,转眼正月已然过了一小半。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吗?”霍玄钰问道。
白辰想了想:“很重要。你们凡人或许无法察觉,姓名其实是最原始的一种法术。”
霍玄钰想起那只狸妖临终所言,或许对他们这样的妖怪来说,姓名更像是一种承诺,一个契约。
承诺在茫茫人海中,下一次的相遇。
如果是这样的话……
白辰,你的名字又是从何而来呢?
“喂,我刻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凌云简费力地扶起墓碑。
上面赫然写着,孟氏春桃之墓。
“这狸妖是真的死了吗?”凌云青持怀疑态度,他母妃口中的妖怪志异可没有怎么简单就结束。
“她是春桃。”白辰纠正道,“命簿改写造成的后果不是她一个小妖能承受的,说是彻底消亡都不为过。不过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孟琼的重生,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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