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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样貌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发束的松散,前额的碎发随风浮动,一双圆润水灵的眼睛,不含风情,却如春意绵绵,引人遐想。
翠环一时看呆了,本以为是登徒子,没想到是一位娇养的小公子。
“你,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树后不出声?”
白辰吧嗒掉了一颗眼泪。
翠环先看向自家小姐,接着慌忙解释:“小姐,这人好奇怪,我就问一下,他……他哭什么……”
来人似乎并无恶意,反而更像是误入。
贺明月不再往后躲藏,得体地问道:“公子是想起伤心事了?”
白辰呆呆地嗯了一声,连忙捂脸转身拭去泪痕。
真奇怪,明明找到了贺家小姐,他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春愁难遣,往事惊心。这里的梨花有着凄美的过去,公子是性情中人,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一时情难自禁也不足为怪。”
白辰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下起伏不定的心绪,转回去老老实实向贺明月躬身行礼。
“在下白辰,打扰姑娘赏花实在是抱歉。”
贺明月家教极好,虽然年纪轻,但在外养成了一副稳重得体的派头,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
纵使是这样沉稳的贺家姑娘,看清白辰的相貌时,不由得往后一退。
她忍不住多看几眼,倒不是有多惊艳,而是……这张脸这和她哥哥摆在卧房里的那幅画像一模一样。
可是哥哥画的不是女子吗?
白辰察觉到她的目光:“贺姑娘,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贺明月难得失态:“啊……不是。请问白公子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我家中只有我一个。”
“没有吗?我总觉得想白公子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姐也觉得他是不是宫观里挂画上的书生很像啊。”翠环悄悄拉着贺明月的手腕说道。
“是啊,这么一说还真是。”
贺明月纳闷了,难道天下美人都长着一张相似的脸,所以白辰不是哥哥画像上的人?
“有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白辰的好奇心被勾起。
翠环接话道:“白公子应当听说过鹿鸣观的由来吧?公子和传说中的陆生很像呢。”
白辰摇头:“我不是邺城人,所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
贺明月惊讶道:“白公子不知道这个典故?那今日是陪人过来的吗?”
“算是吧……”
白辰含糊其词,这才想起来他耽误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不知道霍玄钰回来找不到他会不会着急……
“你说的那个典故,和这里的花有关吗?”
霍玄钰说,这种白而柔软的花叫做梨花,只在春日里绽放。
梨花没有云外天的云兰花飘逸,花瓣很小。
白辰很喜欢这样袖珍的花朵。
门口的古树除外,那棵树不像是凡间自由生长的树木,反倒是像受了某种诅咒,如一具空壳一般立在鹿鸣观前供人观赏。
“公子若是想知道,我愿为公子讲解一二。”
“小姐,这样不好吧。”翠环眼观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放心。
贺国公家的小姐在姻缘还愿日与陌生男子相谈甚欢。要是被人看到了……翠环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流言传出去。
“讲个故事而已。”贺明月笑笑,开始向白辰讲述其鹿鸣观的由来。
几百年前,晋国还未立国,这片土地是旧朝的土地。常恒山上只有一间破庙,而且这一带盗匪猖獗,少有人来。
纵使时局纷乱,仍有不少有志之士怀抱救国救民的志向,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陆姓书生也是其中之一,他家境贫寒,从偏远的小地方一路寒窗苦读。进京赶考途中,因穷困而不得以栖身在常恒山的破庙中。
陆生在此与一个同他一样潦倒的人相识。
“后来呢?”白辰越听越着迷。
贺明月道:“英雄惜英雄,机缘巧合之下二人合力清了山匪,结下了很深的情谊。春试之前,陆生亲手栽种了一棵小树,并向友人许诺——”
“归途可喜,来日可期。”
“后来陆生一路高中,从会试到殿试过五关斩六将,最终被皇帝点为探花。”
其实陆生才学渊博,当年的状元与他不分伯仲。可惜科举中有着约定成俗的规矩,皇帝在殿试中粗粗看了一眼,便把陆生点为了探花。
探花郎的名头,唯有相貌出众之人才担得起。
白辰问道:“陆生功名在身,算得上结局圆满,为何贺姑娘要说这花有着凄美的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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