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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自己会厌烦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所以才一定要孩子道歉;因为紧张和担忧,所以才会反应过度。

这突然的领悟,让他难受到快喘不上气来,好像有一根极细极长的针,扎入了他灵魂最深的地方,引起了深刻而剧烈的痛楚。

“真的没关系,你没有错……”他抱紧了孩子,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该受惩罚的是他,该被折磨的是他,是他的自私和卑劣,让他的妻子和孩子承受了这些。

那么坦白呢?现在就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好像在玩俄罗斯轮盘赌,把装了一颗子弹的枪对准脑门,扣下扳机,等待一个有可能会失去一切的结局?

裴渡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目光落在了空无处。

“怎么了?”闻秋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裴渡最近总是会走神。

“我在想怎么让你道歉。”裴渡眯起了眼睛。

“嗯,我做错什么了?”

“你错就错在居然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裴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所以你要亲我一百次以示歉意。”

闻秋猝不及防被拉到他身上,被男人抱着亲了好几口。他笑着推他:“别闹,小孩在这里呢……”

“他还小。”裴渡捧着他的脸颊,吻细密落在了他的脸颊、额头、眼睛上。

小知了气得哇哇大叫,裴叔叔哪里都好,就是最喜欢欺负爸爸!他拿着小拳头气势汹汹地砸向裴渡,却又忽然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和爸爸的不一样,是冰凉浅淡的气息,但是又让他舒服得晕乎乎的……小知了吸了吸鼻子,忽然后衣领被提了起来,那个邪恶的ALPHA把他搂在了自己怀里,顿时他的视野一片黑暗被胸肌淹没,只听到坏男人赖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下他看不到了,我可以随便亲了吧?”

“喂,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我爱你,秋秋。”

“唔嗯……我也爱你。”

很快,爸爸甜甜的花香味和坏家伙的冷淡气息交织在一起,盈满了他的鼻腔。小知了舒服地蜷成一团,在好闻的味道里光速睡着了,口水淌了坏男人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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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吴医生来过后,为他们推荐了新的疗法。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亲密的伴侣间的谈话,来释放患者心中积存的压力。

吴医生特地叮嘱裴渡,闻秋是一个心防很重的人,所以要耐心地由浅及深地引导,让他慢慢地将心中的痛苦倾诉出来。

他必须很小心地把花瓶里的尖锐杂质都取出来,才有将破碎花瓶修补好的可能性。

于是和闻秋商量后,裴渡增加了每周话疗时间,他称之为“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他们必须告诉对方一件关于自己的不为人知的事,必须毫无保留,毫无隐瞒。

地点就选在了他们的书房,那是个让闻秋很有安全感的地方,他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抱着抱枕,裴渡就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坐垫上,这样故意低一截的姿态也能在无形中减少OMEGA的紧张感。

第一个被选中的话题,是童年。

吴医生曾经帮闻秋做过精神分析,一直潜入到他意识的深处,探寻他潜意识层面的性格成因。一切都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童年时代,有些事他自己都印象模糊了,却极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性格。

先讲述的人是裴渡,他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家庭说了出来,以一种不无讽刺的语调,介绍了那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冷酷专制的父亲、疯癫悲惨的母亲、以及不得不庇护的年幼懵懂的妹妹。

“大概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曾经为了妈妈和父亲打架。”裴渡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比裴至轩高了,你猜最后谁打赢了?”

闻秋想了想,见识过裴渡的武力值后,他可不觉得这家伙会输,“你?”

“不,我输了,而且被打得很惨,头破血流。”裴渡笑了笑,“当然了,我是故意的,我藏了摄像机,录下了他暴揍我的视频。那个时候我很天真,以为母亲可以以家暴的理由起诉离婚。”

闻秋愣了一下,他几乎能猜出后来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母亲经常找我来哭,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我就和她约好了,一定帮她逃脱苦海,所以我就傻傻地冲上去挨了一顿揍。

“结果你知道吗,我在医院里半昏迷地醒过来,听到母亲对父亲说:‘孩子不懂事你别计较,咱们夫妻永远是一条心的,老公你先出国去散散心,阿渡这里我给他做思想工作……’”

“好恶心……”闻秋光听着就开始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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