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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仔细一看,发现这孩子的穿着也不对劲。今天是运动会,大多数孩子都穿着轻便舒适的运动服,可是兰泽穿着一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衬衫和短裤,脚上是一双干干净净的皮鞋,不像是来参加运动会的,倒像是放到橱窗里来展览的。
“兰泽!”闻知尧从背后拍了拍兰泽的肩膀,兰泽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闻秋才瞧见他红通通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深深的畏惧和惊恐。
“啊,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闻知尧很快锁定了嫌疑对象,义愤填膺道,“你妈妈又骂你了?”
兰泽抹了抹眼睛,立刻摇了摇头。他妈妈已经很不耐烦,用力拉着他的手腕,“谢兰泽,你到底走不走?!”
闻秋本来也没打算管人家的家务事,尽管他觉得这个妈妈教育小孩的方式很有问题。然而当听到“谢兰泽”这个名字时,他耳边不亚于炸响了一枚惊雷。
“等等,兰泽姓谢?”闻秋抓着闻知尧问道。
“对呀,他的名字特别好听,”闻知尧点头,“不过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姓。”
华贵却又如同玩偶一般的装束、年轻美丽又自私刻薄的母亲、惊恐的不愿回家的孩子、还有这个诅咒般的姓氏,一系列的巧合在闻秋的脑海中炸开,组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立刻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兰泽的另一只手腕,在兰泽妈妈“你干什么”的惊叫中,他一把捋开兰泽的袖子,便见到他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就像是捆绑后留下的那样。
闻秋的心沉重地跳动了一下,怀着一丝侥幸,他扯开孩子的领口向里看去,然后他的眼睛像是被烫伤了一般,难受地闭了闭——孩子的胸口也都是青紫的痕迹。
“你对我儿子做什么?!”兰泽妈妈大叫道,“松开,我要报警了!”
周围人全都朝这里看来,裴渡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威胁道:“你报警吧,看看被抓进去的会是谁。”
ALPHA的威压叫人胆寒,兰泽妈妈缩了缩脖子,立刻压低了嗓音,神情里却透着有恃无恐:“这件事我们可以私底下解决——私了,明白吧?你们不要想着多管闲事,有些人你们是惹不起的……”
闻秋将兰泽拉到自己身后,寒意森森地看向她:“好啊,你回去尽管告诉谢广明,对孩子做出这种事,他早晚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你、你怎么知道……”兰泽妈妈吓得花容失色,她不敢和这两个男人纠缠,小碎步往后退,一边打电话搬救兵一边虚张声势地喝道,“你们等着!光明正大抢孩子,法律会制裁你们的!”
“妈妈……”兰泽没想到她会抛下自己走掉,急得想要追上去,闻秋一把钳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压抑着怒火道:“这种女人还要叫她妈妈吗?!”
孩子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看又要哭了,裴渡对闻秋摇了摇头,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发:“知尧请你到我们家里来玩,今天就住在叔叔家好不好?和知尧一起睡。叔叔家很安全,坏人进不来,你也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得非常会哄小孩,又朝闻知尧使了个眼色,闻知尧立刻挽住兰泽的胳膊,“对呀对呀,到我家来玩嘛,我们可以通宵打游戏,我爸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小兰泽不知所措地站着,被闻知尧连拉带哄地骗到了车里,犹豫地张嘴想说什么,闻知尧就剥了一颗糖塞进他嘴里。糖在他口袋里藏了一天,已经微微有些化了,是甜甜的橘子味。
前面副驾驶座,闻秋心绪仍剧烈起伏着,拳头攥得死紧。裴渡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先回家,叫医生过来看看,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还能再怎么糟糕?”闻秋都不忍心想下去,这孩子才7岁,和闻知尧差不多大,就要被迫去经历这些。他那时是17岁,仍然会惊恐到整夜做噩梦,每天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个七岁的孩子又能怎样应对这种恐怖?他甚至连离开一同迫害自己的母亲都做不到。
他们直接带着兰泽回了家,安排在了闻知尧的房间里,到了陌生的环境,兰泽居然不吵不闹也不哭,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害怕地发抖。闻秋心中的担忧更甚,这种平静反而意味着更加严重的心里创伤——不是不哭不闹,而是因为哭过闹过却没有用,所以心灵陷入了封闭的状态。
很快,家庭医生到了,着手帮兰泽做检查。当开始检查后面时,兰泽终于开始有些慌了,胆怯地摇着头。闻秋把他抱在怀里,慢慢抚摸他的脑袋:“没事,医生叔叔在帮你做检查呢,很快就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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