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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仰仍然低着头不吭声。
许澄阳逼近一步,把他的脸抬起来,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现在认真的问你,你是打算要分开吗?”
宋仰蹙起眉头,目光闪躲。
许澄阳掰着他的脸,强行和他对视。“ 宋仰,你要知道,现在这个关口对我来说,沉默就等于回答。”
宋仰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看着他的眼睛,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却还是什么没说,只是再次红了眼眶。
许澄阳最终也没能听到一句解释,松开手,苦涩的笑了一声,他对宋仰说。“ 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基于互相信任,基于对彼此的爱,可是宋仰,不管是出于何种什么样的考虑,有什么苦衷,你都让我很伤心。”
说完他伸手在宋仰的肩上拍了拍,然后转身,踏入楼道的瞬间,他就哭了。
其实宋仰要跟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分手,许澄阳是不那么确定的,可是宋仰什么都不说,也足够让他难过。
之后,他不再刻意出现在宋仰跟前,连偶尔也不会了,所有的消息都只是通过凌放和宋仰的室友们得知。
日子就那么压抑的过着,一天又一天。
三月中旬,天气开始回暖,H大破天慌的组织了一次考研宣讲会,要求本科生们以班级为单位全员参加,研究生和博士生们部分被抽调过去充当志愿者维持秩序。
许澄阳被安排在本系管大三的几个班,正好隔壁就是宋仰的班级,两个人碰了面,宋仰全程低着头,许澄阳则权当没看见他,全程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三月下旬,林聪发表了一篇论文获了个国家级的奖项,同学们闹着要为他庆祝,要求他请客吃饭,他为了把宋仰也弄来,特意把宋仰整个寝室的小伙伴都叫上了。
但没起到什么作用,宋仰倒是被强行弄来了,但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全程像具行尸走肉。
四月初,天气彻底回暖,下了一场雨,许澄阳再次生了病,这次没发烧,但是咳嗽鼻塞也不怎么好受,他要求林聪这次不要再打扰宋仰。
但林聪思来想去,怎么都气不过,最后还是把宋仰叫了出来。
“宋仰,说实话,这要不是怕许澄阳心疼回头找我干架,我指定得狠狠抽你一顿,我他妈就纳闷了,许澄阳挺好个人,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呢,我真为他为你受苦受累的三年感到不值。”
听到最后这句,宋仰抬了下头。
林聪立刻继续。“噢,忘了,你还不知道呢,你到现在都还认为自己从中学到现在这几年花的都是许澄阳爸妈给的钱,但不好意思,你错了,许澄阳用来养你的钱都是他自己打工赚的。”
再听这话,宋仰眉头忽的蹙起,嘴角也立刻动了动。“打工?”
“是,打工!” 林聪说。“本科一共四年,许澄阳打了三年工,你考上大学之前,他没有一个周末属于他自己,除去每个月底回家看你的周末,剩下的全部都在兼职赚钱。”
“什么?” 宋仰瞬时错愕。
“许澄阳的专业没你的那么好赚钱,干的都最基础的兼职,有时候是去餐厅给人端盘子,有时候在外边发传单,有时候就到处跑着去做家教,赚来的钱全部用来供你,平时自己花几十块钱买个刮胡刀都舍不得,给你买两万多的电脑眼睛都不眨一下,两千五能买到高端配置的电脑,也就你这种蠢货才会信。”
宋仰再次错愕。
“宋仰,你要知道,许澄阳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的不止这些,不告诉你,是不想给你心理压力,是心疼你,可你呢,你到底怎么想的也不说,什么都不告诉他,就那么冷着他,又是出于什么心理?”
林聪是个思路很清晰的人,即便是骂人,也骂的很有针对性,总能很精准的戳到人的软肋,带来一些启发性的影响。
当天晚上,许澄阳刚从学校回来,宋仰就出现在了家门口。
“澄哥。”
宋仰喝了很多酒,跌跌撞撞的扑到许澄阳跟前,双手抓上他的肩,低声叫他。 “澄哥。”
许澄阳的心当时就揪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下,宋仰人已经站不稳,但眼神却很清明,他就那么目光定定的盯着许澄阳,眼眶渐渐变红,再开口时,带上了浓郁的哭腔。“澄哥,我该怎么办啊?”
许澄阳愣住了,直到他眼睁睁的看着,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宋仰眼眶中掉下来,他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他恍然间领悟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宋仰心理的症结在林曼,但当宋仰的痛苦和无助被泪水无限放大,他才意识到或许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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